忽然,坐在前排的有人開口道:“二公子……這么稱呼應該合適吧?……二公子直言要帶領我等去王將軍的軍市賺錢,這對于我等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我有幾個疑問,不知二公子能否給我解惑?”
趙虞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名體態略顯臃腫的中年人,他客氣問道:“足下怎么稱呼?”
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魏普,在城中有些不足稱道的小買賣……”
他的話還未說完,人群便有人紅笑道:“魏老三,你也太過謙了,咱葉縣至少半個城的人,可都喝著你家炒制的茶啊。更別說你家還有酒水買賣吧?”
“小買賣,小買賣,不足稱道。”那魏普笑容可掬地說著,引起從旁許多人的笑聲,有善意的,也有不屑的。
旋即,他轉頭看向趙虞,又問道:“不知二公子能否為我解惑?”
趙虞點點頭,拱拱手說道:“請講。”
見此,那魏普正色說道:“首先我想問,二公子帶著咱們這些人一起去軍市賺錢,這對貴父子有何好處?”
見對方問地如此直白,趙虞莞爾地搖搖頭,旋即正色說道:“我父與毛公多年之交,因此對諸位愛屋及烏……像這種連三歲小兒都不信的話,我姑且就不提了。是這樣的,我可以在此承諾,承諾什么呢?承諾我可以說服王尚德將軍以市價收購諸位手中的一些商物,但作為回報,我要抽取一成的所得!”
聽到趙虞這話,院內頓時鴉雀無聲。
片刻后,那魏普這才表情古怪地說道:“二公子的意思是,如果由二公子帶著魏某將一壇酒賣至王將軍的軍市,假如這壇酒賣得一百個銅錢,我得九十個銅錢,而二公子……或者說貴府,白白就可得十枚?是這樣么?”
“是的。”趙虞點了點頭。
“途中的運費……也由魏某承擔?”
“是的。”趙虞再次點了點頭。
頓時間,院內的眾人仿佛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甚至有人當即指責趙虞貪婪。
想想也是,他們出貨物、出人力,運至軍市,而魯陽鄉侯府什么都不做,白得一成,任誰都無法忍受。
“恕在下不能認同!”
“無法認同!”
“我無法答應!”
當即,院內眾人便此起彼伏地表態,但更多的人則是皺著眉頭看著,因為他們發現趙虞的神色十分鎮定,鎮定地這份從容神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名十歲的孩童臉上。
過了好一會,見院內的聲音稍稍平息了些,趙虞搖搖頭解釋道:“確切地說,我鄉侯府并非什么都不做。我方才不是說了么?我可以保證說服王將軍最低以市價購入諸位手中的貨物,就拿這位魏姓大叔方才舉例的酒水來說,假如市價一壇酒一百個銅錢,但誰敢保證王將軍那邊就不會壓價?在商言商,我相信王將軍也希望以更低的價格購入更多的酒,倘若這位魏姓大叔被壓價至九十個銅錢,就算沒有我鄉侯府的抽成,他到手的也就是這個數目;更有甚至,倘若他被壓價至八十個銅錢,那他到手就只有八十個銅錢;而我鄉侯府,可以保證說服王將軍以市價平價購入,使這位大叔能始終得到九十個錢。甚至于,未必不能做到溢價,即超過市價,比如讓王將軍以一百一十枚購入,如此一來,這位大叔的所得,還會高過九十枚。這是其一,至于其二嘛……”
他抖了抖手中的那份憑證,輕笑著說道:“其二,那便是我手中這份憑證!……我可以保證,我手中這份通市憑證,眼下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別以為輕易就能得到,倘若有人不信邪,不妨私底下與那位王將軍接觸看看,看看能否得到一份與我一模一樣的憑證!……我賭他,不能!”
看著趙虞從容自負的模樣,院內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