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臉上又露出了幾許困惑,似乎是回憶是如何找到眼前這些人的。
趙虞猜到了徐奮的困惑,解釋道:“你在山中昏倒了,正巧有在山中操練的弟兄看到了你,把你帶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徐奮這才恍然大悟。
見此,趙虞又問道:“徐奮大哥,弟兄們只看到了你一人,不曾看到其他人,大鄧、二鄧呢?寧娘呢?”
“大鄧、二鄧、寧娘……”
徐奮回想了一下,說道:“他們還在昆陽,我是一個人出來的。”
聽到這話,趙虞心下稍稍放松了些,但旋即便又問道:“徐奮大哥為何獨自橫穿應山,你是來找尋我等么?”
此時,徐奮已漸漸清醒過來,也想起了他此番前來的目的,急聲說道:“快,阿虎,昆陽縣有意要將其余人發配,雖然馬蓋拖著此事,但他拖不了多久……”
見他一臉急色,趙虞連忙寬慰道:“別急,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在趙虞的寬慰下,徐奮這才冷靜下來,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真相:“大概是……我也不記得過了幾日,大概是在十二月初的時候,馬蓋來告訴我,說縣令有意在年后將眾人發配……”
說到這里,他戛然而止,轉頭看了一眼褚角,旋即又看向趙虞。
“沒事,說吧。”
趙虞自然猜得到徐奮在顧忌什么,不過他覺得,如今褚角已進入了核心決策層,倒也無需刻意隱瞞什么。
在趙虞的示意下,徐奮這才繼續說道:“當時馬蓋告訴我,說昆陽的縣令已認定咱們黑虎寨的人都已凍死在山中,決定將我等……除了幾個在附近各縣登記在冊的婦人以外,其余皆在年后押往郡里。當時我就問他,郡里會如何發落,馬蓋他就說,像我跟大鄧、二鄧、寧娘這樣父輩當做賊的,一般是發配充軍,近的可能發配到江夏一帶,遠的可能發配到西垂,甚至更遠的地方。就跟天下其余罪犯的家眷一樣,男的作為軍囚,為軍隊修路、修城,而女的淪為軍娼……我問他能否替我等求情,馬蓋卻說很難,我當時急了,就威脅他,威脅他倘若不幫,我便將他的秘密公布于眾,他被我激怒,一開始想要殺我,但后來克制住了,他對我說,他提前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無法影響縣令的決定,他建議我來找你們,是故……”
“……”
聽罷徐奮斷斷續續的解釋,趙虞閉著眼睛思索了一番,旋即寬慰徐奮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好好歇息。”
“阿虎……”徐奮欲言又止。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趙虞點點頭寬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一人被官府強行發配的。”
聽到了趙虞的承諾,徐奮這才放下心來,重新躺回榻上,大口喘氣,顯然方才說了那么多,讓他變得愈發虛弱了。
為了讓徐奮好好歇息,不至于吵到他,趙虞留下牛橫與靜女二人照顧徐奮,他則帶著郭達與褚角二人,來到了郭達的屋內。
此時,郭達冷笑說道:“好個昆陽縣令,咱們還沒死絕呢,就迫不及待準備對咱們的人下手了?還有那個馬蓋……”他轉頭對趙虞說道:“阿虎,這個馬蓋,我看也的好好教訓他一下。”
大概是見趙虞方才并未攔著徐奮說出馬蓋的名字,郭達也猜到了幾分端倪,因此這會兒倒也不顧忌褚角在場。
其實褚角也注意到了馬蓋,但方才一直找不到時機詢問,如今見郭達再次提起,他順勢便開口問道:“郭寨丞,你所說的馬蓋,莫非就是昆陽縣的縣尉馬蓋?”
不等郭達回答,趙虞點頭說道:“沒錯。……當初楊通與我還有郭達大哥合謀,設法迫使馬蓋作為咱們的內應。”
褚角聞言心中一驚,試探道:“何時?”
仿佛是猜到了褚角的猜忌,趙虞稍微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如實相告:“當初八寨支援我黑虎寨的時候……那時,咱們不是對山下官兵來了一次黎明前的偷襲么?正是那一次,陳陌與王慶趁機挾持了馬蓋,逼他就范。”
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