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馬蓋并沒有認出趙虞與靜女。
在馬蓋眼里,趙虞與靜女只是一對估計剛成婚的小夫妻罷了,不過有一說一,這對小夫妻膽子很大,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手。
“人心不古啊……”
馬縣尉笑著發出了感慨。
隨后,趙虞、靜女也陸續遇到石原、陳貴、楊敢等縣衙的捕頭。
有了之前的經驗,趙虞與靜女自然不會慌亂,反而朝著那一行捕頭與縣卒頷首示意。
跟馬蓋類似,這幾名縣衙的捕頭,自然也沒有認出趙虞,只是對這對‘小夫妻’的膽大略感驚訝。
見那對小夫妻朝自己等人點頭示意,石原很高興,亦點點頭作為回應。
大概是注意到了趙虞與靜女臉上的笑容,他感慨地對陳貴與楊敢說道:“真是不錯的笑容……或許這就是我想留在昆陽的原因吧,我絕不會容許黑虎賊在昆陽肆意妄為!”
陳貴亦鄭重地點了點頭,旋即與石原、楊敢等人一同帶著縣卒走遠了。
“嘻……”
靜女忽然笑了出聲。
“怎么了?”趙虞好奇問道。
“很奇怪的感覺……”
靜女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旋即又看看四下,對趙虞小聲說道:“雖然街上來來往往有許多人,但他們都不知我們的身份,就好像……這條街上就只有少主與我……”
趙虞愣了愣,旋即立刻就會意過來。
的確,相比較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唯獨他與靜女格格不入,因為他倆是在傳聞中已經死去的人,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還活著,有種站在暗處、窺視明處的感覺。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么?
未必!
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處境,或許也促進了趙虞與靜女對彼此的感情。
其實這會兒二人間的氣氛,著實適合談一談昨晚——確切地說今早趙虞所考慮的事,但可惜街上來往行人不少,著實不是一個交談的場所。
來到市集,買了些蔬菜,買了點酒肉,趙虞與靜女回到家中。
在準備燒制酒菜的時候,趙虞終于向靜女提起了這件事。
“補辦婚事?”在聽到趙虞的話后,靜女吃了一驚。
“嗯。”
趙虞與靜女一同坐在廚房的門檻上,一起洗著菜,口中說道:“昨晚……唔,我也有些沖動,事后想想,我覺得那樣對你過于委屈了……”
聽到‘沖動’二字,靜女忽然笑了一下,帶著幾分羞澀與驕傲。
畢竟在她看來,這個詞是對她最好的贊美。
不過待聽到委屈二字時,她立刻就搖頭說道:“少主,靜女一點也不覺得委屈,靜女是少主的人,這是夫人的意思,也是靜女的愿望,昨晚……我已經很滿足了。”
頓了頓,她羞紅著臉說道:“不對不對,是……能做少主的女人,靜女已經很滿足了。”
她有些不敢看趙虞的目光。
趙虞當然猜不到靜女心中所想,不解地問道:“你就不想穿上嫁衣么?”
“嫁衣?”
靜女愣了一下,原本因為動情而變得莫名柔和的目色,這才重新匯聚于焦點。
半晌,她咬著嘴唇搖搖頭說道:“少主,靜女是少主的妾室,按照世俗的規矩,納妾是不辦婚禮的……”
“不管那些。我只問你,你想么?”
“我……”靜女欲言又止。
“想嗎?”趙虞一眼就看出靜女其實很心動。
果然,靜女久久的猶豫后,終于微微點了點頭,弱弱地應了一聲:“……嗯。”
“那不就行了?”趙虞笑了笑,旋即正色說道:“眼下的處境,咱們沒辦法大肆操辦,但私下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