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迸濺,張広慘叫著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脖頸,一手捂著下體,兩處的劇痛使得他暫時喪失了戰斗力。
不過靜女亦為此付出了代價,提腿膝撞的動作使得她裹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下來,盡管她第一時間已經抓住那薄毯,甚至于在抽身后退的空檔還順勢在張広的脖頸處砍了一劍,但裸露身體的羞恥,使得她暫時放棄了給張広補上一劍的打算,整個人退后幾步,雙手捏住薄毯一抖,旋即迅速用將其重新裹在身上。
前前后后僅二三十息工夫,一人死,一人重傷,自己絲毫無恙。
正與阿柄纏斗的趙虞注意到靜女的戰績,又是驚訝又是尷尬,畢竟他至今為止,只是重創了一個而已。
顯然,注意到這一點的并不只有趙虞,那名叫做阿柄的前黑虎賊也注意到了。
眼見同伴阿嘗被殺,蔡間、張広二人先后身負重傷,只剩下他一人暫時無恙,而對面,與他交手的周虎與那個厲害的女人都好好的……
“大哥,撤了吧。”
阿柄心慌意亂地朝蔡間喊道。
事實上,此刻蔡間心中也著實驚慌,他沒想到那個周虎的女人劍術如此厲害,幾個眨眼的工夫就廢了他兩個兄弟。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逃?
他與張広拖著重傷的身體,怎么可能活著逃出去?
為今之計,只有制服周虎,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想到這里,他咬了咬牙,強撐著重傷的身體,一晃一晃地走到同伴阿柄身邊,沉聲說道:“張広只剩一口氣,而我身負重傷,不可能逃出了,眼下唯有制服周虎,咱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兄弟,靠你了。”
“……”
阿柄聽得心驚肉跳,等到他回過神來時,靜女已用薄毯裹住了**,緩緩走到了趙虞身邊,用那雙仿佛看上去冰涼的雙眸,殺氣騰騰地盯著他。
“咕。”
阿柄咽了咽唾沫,退后半步,余光瞥了一眼半掩的屋門。
他也不傻,明知自己上去不可能是周虎與那女人的對手,又豈會留下來與蔡間、張広二人一同赴死?
此時,屋外傳來了牛橫急切的喊聲:“阿虎!阿靜!你們怎么了?!”
隨著話音,還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有許多人正在朝這邊奔來。
“牛大哥,有刺客!”
靜女當即喊道。
見此,阿柄不再猶豫,低聲對蔡間說道:“大哥,兄弟對不住了。”
說罷,他轉身飛快沖向屋門。
沖出屋門,阿柄當即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朝這邊飛奔而來,為首一人,正是體格極其魁梧的牛橫。
“啊!”
他口中大喊著,奮力揮舞著利劍沖過去,試圖強行沖出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一把掐住了咽喉,整個人都被舉了起來。
“嗚、嗚。”
被死死掐著脖子舉在半空,阿柄奮力地掙扎,非但雙腿亂蹬,而且還用手去摳那只手,然而那只手就仿佛鐵箍似的,死死掐著他。
看著手的主人,看著那牛橫陰沉的面孔,阿柄此時明白,牛橫被人稱作寨里‘第一莽將’,就連大統領陳陌都不想招惹,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咔嚓!”
面帶怒容的牛橫手中發力,直接將阿柄的脊椎捏成了幾段碎骨,旋即,他像丟一塊麻布似的,將手中的尸體隨手丟棄在旁。
而此時,跟隨牛橫而來的一干黑虎眾已經沖向了屋門,然而屋門卻被蔡間給關上了。
可憐這蔡間,面前有趙虞、靜女,背后有牛橫與一干黑虎眾,想來是插翅難逃。
見此情形,趙虞覺得危機已經解除,遂從床榻旁的柜子上取出面具戴上,又將柜子上的油燈點亮,墊著油燈走到桌旁坐下,看著縮在屋門那一側角落進退兩難的蔡間,淡淡問道:“你是寨里的人吧?為何來行刺我?我周虎有什么地方虧待了你們么?”
在他說話時,靜女手持利劍,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