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慰問過南陽軍的傷員后,趙虞又帶著孫秀前后前往東城與西城的‘傷兵處’,慰問了在兩側城墻上負重傷的縣卒與黑虎賊。
這件事本來與孫秀沒什么關系,他不必跟著趙虞前往慰問,但他還是去了,用他的話說:不管是縣軍也好、黑虎眾也罷,亦或是他南陽軍,在堅守昆陽這件事上,彼此是一致的。
見此,趙虞也就任由他去了。
相比較今日南陽軍‘死三百余、重傷二百余,輕傷七百余’的狀況,西城墻的縣卒,傷亡也不小,前前后后總共有五百余人陣亡,其余重傷、輕傷,大概各占二百余左右。
乍一看,縣軍的傷亡似乎不比南陽軍多多少?難道縣軍的實力竟能與南陽軍相匹敵?
當然不是,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有黑虎賊分攤了西城墻的傷亡,他們在今日亦付出了死百余人、傷二百余、重傷七十余人的代價。
得知黑虎賊的傷亡數字,趙虞的心情不自覺變得十分糟糕。
畢竟被王慶派上城墻的黑虎賊,那都是旅賁營的旅狼,也就是前段時間在城外活動的群狼,雖說今日戰死的黑虎賊,大多都是前一陣子征募的新卒,可那也是他黑虎寨的骨干啊——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這些已逐漸適應廝殺的黑虎眾,勢必會成為他黑虎寨的精銳老卒。
不過沒辦法,相比較這些經受過一定鍛煉的旅狼,縣卒的素質普遍更差,因為他們非但只經過短暫的訓練,而且大部分都沒有殺人的磨礪機會,不像前一陣子在夜里出沒的旅狼,在隊伍里老卒的‘照顧’下,幾乎都有了殺人的經歷,至少在殺人這件事上,他們已經邁過了心里那道坎。
至于西城墻那邊的傷亡,就像馬蓋所說的,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此事再次證實叛軍在西城墻的攻勢不過是佯攻而已,其主要進攻方向,還是南城墻與東城墻。
當晚戌時前后,因慰問傷卒而耽誤了用飯的趙虞幾人,饑腸轆轆地回到了南城墻的城門樓。
此時,孫秀、陳陌、王慶、馬蓋幾人很識趣地到城門附近的‘露天食堂’用飯去了,而趙虞與靜女則因為要掩飾身份,隨帶著牛橫到城門樓內用飯。
就當三人正在用飯時,被趙虞委派為北城門守官的樂貴,親自來到了南城門樓。
待得到趙虞的允許后,樂貴大步走入城門樓內,看著已重新戴上面具的趙虞與靜女面前尚有沒有吃完的飯菜,他趕緊抱拳謝罪道:“打攪大首領用飯,罪該萬死……”
趙虞當然能猜到樂貴為什么而來,揮揮手問道:“不必。……叛軍的行蹤,打探到了么?”
“是。”
樂貴點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按照大首領的意思,我派出三支隊伍分別打探白晝進攻東、西、南三側城墻的叛軍,據派出去的兄弟回來稟告,這三股叛軍并未撤退至沙河南岸的營寨,而是各自退后五里安營扎寨。”
趙虞皺了皺眉,當即吩咐靜女命人將飯菜撤下,同時立刻派人招來陳陌、王慶、馬蓋、孫秀四人,將樂貴打探到的結果告訴幾人。
果不其然,當得知三股叛軍分別在距離昆陽僅五里的地方安營扎寨時,陳陌、王慶、馬蓋、孫秀四人亦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畢竟一般來說,距敵二十里下寨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而僅僅五里……實在是把昆陽給看扁了。
“莫非是故意引誘我等派人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