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了。”牛橫點點頭說道:“我不會傷到他。”
趙虞簡直要無語了,還傷到對方?他是怕牛橫受傷。
沒見那薛敖就跟逗小孩玩耍似的,就讓許武與王慶知難而退了?
場中的薛敖也聽到了牛橫的話,不過他倒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那莽漢,要傷到薛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此時,牛橫已從那口木桶中抽出了一根半丈長的棍子,皺著眉頭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在聽到薛敖的話后,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粗魯地介紹道:“俺叫牛橫,牛將軍牛橫。”
……
趙虞尷尬地舔了舔嘴唇。
然而那薛敖卻絲毫不以牛橫的粗魯手勢為杵,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好名字,我看你就壯實得像一頭蠻牛,來,牛橫,咱們先痛痛快快戰一場,再痛痛快快喝酒!”
“好嘞。”
牛橫聞言興致滿滿,旋即,見薛敖已擺好架勢,他便踏步上前,手中的長棍朝著薛敖揮了過去。
明明只是單手一揮,但卻隱隱伴隨著破空之聲,可見力道之猛。
薛敖稍稍一愣,旋即故技重施,再次以短棍的一頭精準地抵住了牛橫的棍身。
然而,與先前跟許武、王慶時所交手時不同的是,這次薛敖竟有點握不住短棍。
唰地一下,原本握著棍子末端的手,一下子就滑到了棍子中間。
面色頓變的他,立刻下意識握緊棍身。
“……”
原本神色淡然在觀戰的魏璝,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下一息,只聽咔嚓一聲,牛橫手中的長棍應聲而斷。
“啊。”
瞧了瞧手中斷成兩截的棍子,牛橫轉身從木桶內又抽了一根長棍。
“……”
薛敖攤開右手,看向自己那不慎被磨得生疼的掌心,旋即驚訝地看向牛橫。
晚上亥時前后,趙虞與李蒙一同帶著吃飽喝足的麾下將領,出城返回營地,而薛敖與其麾下以魏璝為首的一干將領,則被童彥盛情留宿。
待童彥府上的仆從收拾好客房退下后,魏璝詢問坐在桌旁一臉醉意的薛敖:“如何?”
聽聞此言,薛敖臉上的醉態立刻就收了幾分,輕笑道:“不錯。……李蒙手下的許武就不錯,周虎手下的王慶更勝一籌……”
“那個叫牛橫的莽夫呢?”魏璝故意問道:“此人的臂力,恐怕還在將軍之上吧?”
“你這家伙……”
薛敖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魏璝,旋即一臉惋惜地說道:“盡管彼此都未盡全力,但此人臂力,或許在之上。可惜只有蠻力,不知技巧,兼之歲數又大了,倘若他年輕時能得到老頭子的教導,如今倒是可以與我一較高下,可惜、可惜……”
魏璝微微一笑,旋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問道:“將軍覺得那個周虎如何?聽說他是山賊出身,但我完全看不出來。”
“這個人確實有點意思……”
撓了撓下巴處的胡須,薛敖輕笑著說道:“只要不是個蠢貨,拖累我擊潰叛軍,管他呢。”
說罷,他收斂臉上的笑容,抬起右手猛地攥拳,沉聲說道:“根本無需老頭子親自出馬,有集結于梁郡的這十萬軍隊,老子就足以將全部反賊……盡數擊潰!”
“將軍就是過于自負,太師才不放心……”
從旁,魏璝幽幽說道。
說歸說,可他的臉上卻露著淡淡的笑容,就好似……
他也堅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