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的眉頭越皺越深,忽然轉頭囑咐正在打理營方的阿竹道:“阿竹,我去一趟吳將軍去……”
“怎么?”見趙寅滿臉凝重,阿竹驚訝地問道。
只見趙寅眼眸中閃過幾絲慎重,沉聲說道:“我懷疑,我方對那薛敖做出了錯判……甚至就連我也做出了誤判。”
說罷,他帶著楚驍走出了營房,留下滿臉擔憂之色的阿竹。
當日,趙寅與江東大將吳懿談論了一番,但由于缺乏相關證據,趙寅倒也沒有提出什么實際性的建議,只能提醒吳懿保持慎重。
而與此同時,張季、曹戊所率領的近七千潁川軍,正迅速朝著開封而去。
正月初二,張季、曹戊所率領的近七千潁川軍,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距開封僅有二十里的地方。
此時,張季與曹戊分別下令全軍停止前進,等待旅狼送回消息。
上午巳時前后,旅狼督百許柏帶著若干名旅狼來到了張季、曹戊二人的軍中。
別看張季與曹戊都是‘千人將’級別的將領,而許柏僅僅只是‘百人將’級別,但由于旅狼獨立于潁川郡軍與旅賁營之外,因此雙方并不存在上下級的關系,縱使是張季與曹戊,也得客客氣氣地對待許柏。
當然,許柏也不會冒犯這兩位就是了。
在幾句沒什么營養的客套過后,許柏將他旅狼打探到的情況告知了張季與曹戊,只見他蹲在雪地上,手持一根枯枝在雪上劃了幾下,口述道:“目前,兩位在這,開封在這,據王聘派人送來的消息,這一路上都沒有叛軍的斥候,當然,為謹慎起見,我與王聘仍會為兩位護形,提前干掉沿途遭遇的叛軍斥候……至于開封縣,據王聘送來的消息,駐守開封的叛軍,其防守并不是很森嚴,一側城墻,只有幾十人看守,半個時辰才有一班人巡邏,期間,城墻上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
聽著許柏的口述,張季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叛軍并未料到我方會在這時候奔襲開封,不過還是要速戰速決……”
“唔。”曹戊亦點點頭,旋即詢問許柏道:“許督百,不知旅狼此番是否會與我等一起行動?”
許柏看了一眼曹戊,說道:“我旅狼有自決權,原則上應當給予諸位協助,但……”他做了一個尋常人不明所以的手勢。
曹戊笑了笑,說道:“當然,曹某絕不會讓旅狼涉險。……我是這樣想的,倘若旅狼是事先打造幾架長梯,在今晚某個時間混入城內,殺退守門之卒,打開城門,張季與我介時便能率軍卒長驅直入……”
許柏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兩位麾下軍卒這行趕路雖辛勞,但怕是不及我旅狼……”
“當然。”曹戊笑著說道:“是故,此番拿下開封,張季與曹某絕不會忘記旅狼的功勞,咱們三三分賬……”
打下開封的功勞三三分賬么?
許柏微微有些心動。
倒不是說他貪功,畢竟他也要為他們旅狼體系,為他手底下的那幫狼崽子謀取些利益。
最好,擴建編制。
他摸著下巴沉吟道:“此番為兩位護行的,雖只有我與王聘兩隊,不過鑒于開封的防守不甚森嚴,倒也不是不可以按曹將軍所言嘗試一番……但卻不知張季將軍的意思?”
他轉頭看向張季,畢竟他也知道,張季是他們大首領的心腹,雖然這個人突然冒出來,來歷有點蹊蹺。
張季也是聰穎之人,聞言笑著說道:“都尉命我盡快拿下開封,不得出現閃失,我只在意能否完成都尉的吩咐。倘若旅狼能協助我二人拿下開封,曹戊與我,自然會如實上報旅狼的功勞。”
“痛快。”許柏笑了笑,旋即抱拳說道:“既然如此,最遲今夜子時二刻,我旅狼下奪開封一處城門,靜待兩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