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的臉色稍稍紅了一下。
馬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無論是趙寅還是趙虞,皆陷入了沉默,唯有阿竹與靜女二女在暗自偷笑。
更有甚至,阿竹還故作不知地說道:“原來二公子與大公子一樣掛記彼此,那為何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這話一出,趙家兄弟倆就愈發尷尬了。
當然,尷尬之余,兄弟倆都不忘狠狠瞪一眼對方:看你做的好事!
大概是出于長兄的擔當,良久,趙寅咳嗽一聲,很是突兀地岔開了話題:“唔,那個……對了,你捉住了童彥,不會留下什么隱患吧?”
聽聞此言,趙虞搖頭說道:“放心吧。……此事我仔細謀劃過,咬定薛敖是因為貪功冒進而遭叛軍伏擊,你那邊的項宣也承認了,相信不會有什么人懷疑到我身上。”
不得不說,他本來想再懟眼前這位兄長幾句,挫一挫對方的盛氣,但考慮到身邊有靜女這個‘內奸’在,他也怕再把自己搭進去,弄得自己也尷尬,于是他決定與對面那位兄長‘休戰’。
果然,趙寅也選擇了‘休戰’,聞言正色說道:“可莫要小瞧了陳太師、薛敖等人,說不定他們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趙虞頗為自負地說道:“你放心吧。……退一步說,就算有人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不足以制我的罪,我終歸是潁川都尉。”
的確,潁川都尉那可是‘比二千石’的品秩,官職可是不小了,除非證據確鑿,否則就算是陳太師也無法對趙虞怎么樣。
當然,這指的是官場內的正常流程,但倘若是像陳太師那樣的人動用他的權力與超常的地位,那別說一個潁川都尉,就算是潁川郡守也一樣可以罷免。
不過一般來說,以陳太師那樣地位的人,他應該不會動用這種超規格且破壞官場原則的手段,除非趙虞自己作死,深深得罪了陳太師,令陳太師對他感到深深的厭惡。
但趙虞并不會那樣做,無論是對陳太師還是對薛敖、鄒贊、王謖,趙虞都做到了恭敬,不至于得罪對方,因此想來這幾位也不會刻意地針對他。
“你有把握就好。”
見趙虞頗有把握,趙寅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你拷問童彥時,那家伙說了什么?”
“與公羊先生猜測的差不多。”
趙虞亦不隱瞞,如實將拷問童彥所知的事告訴了趙寅。
事實上,趙寅早已猜到他魯陽趙氏是因為讖言而遭到牽連,但童彥所提到的‘申虎’、‘趙隅’,包括那位內廷國師,這些他還真的不知。
“虎肖年、申時生,就叫‘申虎’?這算什么讖言?這也太兒戲了吧?”
在聽完弟弟的講述后,趙寅有些不快地說道。
他既不快于他魯陽趙氏竟是因為這等兒戲般的讖言遭到牽連,也是不快于這則讖言本身。
畢竟,他是虎肖年寅時所生,說他是‘寅虎’也好、‘朝虎’也罷,反正跟‘申虎’搭不上邊,而他弟弟趙虞才是虎肖年申時所生——莫非他弟弟趙虞那是那頭‘亡李氏、興趙氏’的‘申虎’?
這讓趙寅稍稍有些不爽。
畢竟他可是魯陽趙氏的嫡長子,倘若說‘趙氏興’應驗的正是他們魯陽趙氏,那也該由他這個嫡子長兄來肩負興旺家門的責任,怎么能交給年幼的弟弟呢?
這不叫嫉妒或者別的什么,這叫長幼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