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幾眼碧兒那三個丫頭,趙虞心下輕笑一聲,邁步走出了主屋。
待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碧兒三女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碧兒還拍著胸口小聲說道:“嚇死我了……”
青兒、瑤兒亦紛紛點頭,尤其是年紀最小的瑤兒,面色甚至有些發白。
就像當年的魯陽鄉侯那樣,由于趙虞甚少與這三個小丫頭解除,因此三女難以避免地對趙虞心生了敬畏。
片刻后,趙虞便來到了膳房外的廳堂。
只見何順、龔角與幾名黑虎眾正坐在廳堂內說笑,卻瞧不見牛橫的身影,不用問也知道,牛橫肯定是宿醉難醒,此刻還在呼呼大睡。
“都尉。”
瞧見趙虞,何順幾人立刻起身,向趙虞抱拳施禮。
期間,一名方才站在一旁,與何順幾人格格不入的老先生,亦上前向趙虞行了一禮:“老爺。”
這位老先生,乃是趙虞府上的管家,名叫賈應,是當初靜女挑選的。
能力未必出眾,關鍵是能認字、寫字,就好比賬房的先生,相比較當年魯陽鄉侯的大管家曹舉,這位可是遜色多了。
當然,這不要緊,反正有靜女打理府里上上下下,府內的人只要聽命即可。
“老爺,這是禮單。”
說著話,名為賈應的老管家從懷中取出一疊禮單,恭敬地遞給趙虞。
世人重禮數,新年正月一日這種節日,自然也要禮尚往來一下,而趙虞作為潁川郡的都尉,自然也少不了這種應酬,無論是上面的李郡守,還是他都尉署的下屬,多少都要表示一下,賀禮不需要多么貴重,重要的是心意。
趙虞接過禮單翻看了一下,問道:“沒有遺漏的吧?”
賈應連忙說道:“老朽已多次與何衛長核實,都尉署、郡守府的官員皆在其中,不曾遺漏。”
“好。”
趙虞點了點頭,一邊將那疊禮單遞給何順,一邊笑著說道:“有勞先生了。”
“不敢不敢。”
賈應受寵若驚般連聲遜謝。
待用過早飯,趙虞便帶著何順、龔角與幾名黑虎眾離開府邸,率先前往了郡守府,拜見郡守李旻。
相比較去年,李郡守的身體狀況已經好轉了許多,已經可以處理政務。
只不過,目前郡守府并沒有那么多政務給這位李郡守處理,軍事、治安,已有趙虞把持了,各縣內政有郡丞陳朗,說得難聽點,哪怕這位李郡守突然暴斃,潁川郡依舊照樣運轉,不會有任何問題。
當然,話雖如此,趙虞還是希望這位李郡守長命百歲,畢竟這可是一位‘無害’的郡守,倘若不幸暴斃,朝廷必然會任命新的郡守,介時趙虞就未必能向如今這般攬權了。
“大人今日氣色真是不錯,可喜可賀。”
瞧見李郡守后,趙虞當即迎了上前,不吝祝賀。
從旁,何順則將一份禮單塞到了旁邊一名李旻家仆的袖內。
李郡守哈哈大笑著回應趙虞,眼角余光瞥見了何順的舉動,心下很是滿意。
還是那句話,作為一郡郡守,李郡守根本不在乎趙虞那點賀禮,他在意的是趙虞的‘忠誠’,尤其是在趙虞被陳太師授予表字之后,他生怕這位有能力的下屬被陳太師給拐跑了。
俗話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實際上都尉也是如此,看看前兩年前都尉曹索那會兒,他潁川郡被項宣、周貢打地多慘,直到眼前這周虎上任之后,叛軍在他潁川郡就翻不起風浪了,轉過年來,甚至連周貢都抓住了,被丟到城外的俘虜營當農夫。
再考慮到他潁川郡是最快從叛軍的亂局中恢復過來的,這些都讓李郡守感到面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