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寔、賈庶……”李郡守捋著胡須沉吟一番,問道:“我記得這幾人是叛軍出身,可靠么?”
趙虞笑著說道:“叛軍只不過是自詡大義而已,能蒙蔽眾人一時,又豈能蒙蔽眾人一世?似秦寔、賈庶等人,早已與叛軍劃清了界限。”
說到這里,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些人雖也一時誤入歧途,但才能過人,比如那秦寔,有此人坐鎮在舞陽縣,臥牛山群賊,根本不足掛齒。”
“唔。”
李郡守點了點頭,沉思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所言,叫各縣擴充縣軍。……那個秦寔,你與派人與他說說,看看他是否愿意擔任舞陽縣尉,倘若不愿,你就另外派人,另叫秦寔暫時駐軍舞陽,待臥牛山群賊剿滅后再回許昌。”
“是。”
趙虞低頭抱了抱拳。
問秦寔愿不愿意擔任舞陽縣尉?
換做一般人,未必會甘心接受任命,畢竟士吏的官職在地位上要高過一縣縣尉,但秦寔、賈庶這幫人,肯定會答應的,畢竟這些人都希望有一個能自己做主的小地方,方便搞一些小動作。
比如私底下偷偷傳播一些義師的理念,招收一些正直、對晉國抱有敵意的人作為班底什么的。
對此趙虞并不介意,一來這幾人身邊,都有他派去的黑虎眾作為眼線,二來嘛,他并不敵視義師的那些理念。
他并不介意日后被這群人擁立為‘潁川義師渠帥’,畢竟雙方的利害是一致的。
但鑒于時機還未合適,趙虞也希望這些人聰明點,行事隱秘點,別弄得人盡皆知,逼地他只能迫于壓力去清繳。
幸好這些人也不傻,就最近何順向他的稟報的消息,似鞠昇、秦寔、賈庶這群人,一個個還是蠻謹慎的,并不敢大張旗鼓地傳播義師的理念,行事十分低調。
次日,郡守府便制定了相關的政令,允許鄢陵、臨潁、定陵、郾城、舞陽、召陵等幾個縣用一半官田養軍,擴充本縣縣軍。
而趙虞,也同時任命了鞠昇、秦寔、賈庶、徐慎、許馬、樂貴、褚賁七人擔任這幾個尉的縣尉。
除此之外,部都尉褚燕依舊坐鎮鄢陵,上部都尉王慶依舊坐鎮召陵。
數日后,這兩道政令陸續發至潁川郡南部各縣,送到了包括王慶在內的眾人手中,看得王慶嘿嘿直笑。
他可不傻,一看這兩道政令,他就猜到是他們大首領趙虞的手筆,原因就在于,潁川郡里允許南部各縣的縣尉任命一名田官為佐官,代為管理官田——這名田官,居然是縣尉的下屬,而不是各縣縣令、縣丞的下屬。
“一半的官田,嘖嘖,這野心……”
王慶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他不得不承認,相比較他們那位大首領,他們以往這群人的眼界,實在是太小、太小。
他毫不懷疑,借助這道政令,他們那位大首領,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遠遠超過以往數倍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