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炳聽得大驚失色,急聲喝道:“丁武,你莫要血口噴人!”
然而,丁武有趙虞撐腰,心中底氣十足,根本不懼趙炳,聞言冷笑著說道:“你可敢對天發下毒誓,說這些人不是你危言逼迫,強行俘來的?”
“我……我……”
趙炳掙扎了半響,還是沒敢發這樣的毒誓。
不奇怪,在這個‘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年代,誓言對絕大多數人還是有約束力的,尤其是對于趙炳這樣心虛的家伙來說。
“行了,叫他們散了吧。”趙虞淡淡說道。
“是、是。”趙炳連連點頭,趕緊驅散那些仆從、侍女。
片刻后,趙炳將趙虞一行人請到了前院的正堂,喚來府上的仆從奉上了茶水。
待奉茶的仆從退下之后,趙炳定了定神,堆滿笑容對趙虞說道:“周都尉,方才在府外,那完全是個誤會……俗話說不知者不怪罪,請周都尉高抬貴手,莫要與在下一般計較……在下這里向周都尉陪個不是,向周夫人陪個不是。”
“呵。”
趙虞聞言輕笑一聲,瞥了一眼趙炳,淡淡說道:“調戲了我的女人,一句誤會就完事了?……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刑法做什么?你方才想用哪只手碰我女人來著?斬了它,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在旁,靜女輕啐一聲,面頰微微有些發紅,她有些時候不曾聽到趙虞這種帶著‘痞氣’的話了——不知怎么,她竟感覺‘我女人’比‘我夫人’更帶感,讓她不禁心動。
而聽聞此言,無論是趙炳還是姚進那群家仆,卻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這位……真的是潁川都尉么?怎么一嘴的強盜土匪口吻?一開口就要砍人手?
心驚之余,趙炳更是悔恨。
他暗自懊恨自己方才怎么會一時色膽蒙心,竟調戲了那位都尉夫人。
可問題是,他都沒碰到那位都尉夫人啊。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靜女,正巧看到靜女俏臉微紅的模樣,這讓他不禁咽了咽唾沫。
似乎是注意到了趙炳的目光,靜女身旁的碧兒氣鼓鼓地叫嚷道:“你這惡人,還敢窺視我家夫人!”
聽聞此言,靜女那因趙虞而春心暗動的情緒立刻被破壞殆盡,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與此同時,趙虞、丁武、何順、牛橫幾人亦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家伙,死到臨頭還敢有這心思?
而期間,似姚進等家仆,亦暗自責怪自家公子:都這個時候了,您怎么還收不住色心呢?
“嚯?”
趙虞輕笑道:“看來趙公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是不是。”
趙炳連連擺手。
話音未落,就見龔角抽出腰間的佩劍,沉聲說道:“都尉,請允許我斬下此人一只手,替都尉與夫人解恨。”
見此情形,姚進等家仆想要上前保護自家公子——這些人,都是趙炳從臨漳趙氏帶來的家仆,與府內大多數仆從不同,自然在意自家公子的死活。
趙虞淡淡看著這些人。
不得不說,倘若他真要殺這趙炳,姚進那二十幾名家仆根本攔不住,一個牛橫,就足以將這群人全部殺光了。
他真正的目的,只要拿回屬于他們家的東西,田地、財富、名爵,以及‘食千戶’的特權。
這幾項,名爵與‘食千戶’的特權,兩者是捆綁的,而且不容易拿到手,需要得到朝廷的許可,除非趙虞恢復他‘魯陽趙氏二公子’的身份,否則很難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