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尷尬而不失禮儀的為難模樣,饒是趙虞也得稱贊一句得體。
見此,趙虞笑著對楊定說道:“楊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好歹也相識了三四年了吧?”
聽到這話,牛橫、何順幾人不由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而魏棟、俞建、龐沛幾人則是面色古怪。
相識三四年,這話倒也沒錯,不過這三四年刨除叛軍作亂的兩年,他們彼此基本上都是在對立。
想來楊定并沒有與趙虞虛與委蛇的興致,他不耐煩地說道:“周虎,你到底想做什么?”
趙虞笑著打趣道:“楊兄息怒,在下只不過與嫂夫人聊兩句,楊兄何必如此動怒呢?在下還能將嫂夫人搶走不成?”
見趙虞越說越沒邊了,楊定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周虎!”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趙虞看似服軟,實則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方向:“那就再來說說那位祥瑞公主的事吧?”
說話間,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楊何氏。
他清楚地看到,楊何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丈夫,臉上滿是驚詫,雙眸亦微微睜大。
但隨后,她便迅速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地用筷子一小撮一小撮地將飯送到嘴里。
看似她并不知情啊……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不錯,他故意讓楊定請出楊何氏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楊何氏的反應。
而就楊何氏的反應來說,她可能真的不清楚。
而與此同時,楊定則不耐煩地說道:“我說過了,我并不清楚祥瑞公主的去向。”
趙虞攤攤手說道:“楊兄息怒,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祥瑞公主擅自離了宮,內廷下令各郡加緊尋找,我聽說,祥瑞公主曾有意下嫁楊兄,且至今與楊兄保持書信來往,我以為楊兄或許會知情呢。”
“啪!”
楊定拍了一下桌案,怒視著趙虞道:“周虎,你莫要太過分了!”
話音未落,就見楊何氏放下了碗筷,低著頭小聲說道:“妾身吃飽了,想回屋歇歇,周都尉與幾位請慢用。”
說著,她在那名侍女的攙扶下,匆匆地回去了內室。
目視著楊何氏的背影,趙虞毫不在意楊定、俞建、龐沛幾人憤怒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半個時辰后,在俞建、龐沛兩名護衛怒氣沖沖的注視下,酒足飯飽的趙虞、牛橫、何順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出了縣衙。
一行人剛剛走出縣衙,身背后的縣衙大門便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
回頭瞧了一眼,何順輕笑著搖了搖頭,旋即問趙虞道:“都尉,天色已晚,要在城內的驛館住一宿么?”
趙虞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縣衙,搖搖頭說道:“我倒是想明日再試探試探,不過,這楊定的口風這么緊,怕是也試探不出什么結果……回昆陽吧,住在城里的驛館,我怕回頭半夜挨了悶棍。”
聽到這話,牛橫忍不住笑出了聲,摟著趙虞笑道:“阿虎,想不到你這么壞,居然去捉弄楊定的婆娘,那婆娘回屋的時候,俺見她都快哭出來了。”
“什么捉弄?我不過在試探罷了。”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趙虞也感覺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楊何氏給他的印象確實還不錯,是一個很有氣質、很得體的女人。
片刻后,一行人乘坐來時的馬車,緩緩朝著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