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這一側的馬車車窗忽然打開,旋即就見到祥瑞公主趴在車窗上,詢問魏馳道:“魏馳,此地離葉縣還有多遠?”
魏馳估算了一下,抱拳回答道:“回女主人的話,大概還有一二百里。”
祥瑞公主眨了眨眼睛,問道:“一二百里是有多久?今日能到么?”
“這個……”
魏馳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天色,搖了搖頭委婉地說道:“怕是到不了……”
其實就算不看天色,他也知道今日肯定到不了,從許昌到葉縣,一般來說需要三日光景,而按照祥瑞公主這種慢吞吞的趕路速度,怕是十日都不見得能趕到。
“這樣啊……”
祥瑞公主不高興地鼓起了臉,忽然,他吩咐高木道:“高木,去最近的城……”
聽聞此言,魏馳面色微變,不等那高木答應就勸說道:“女主人,距此最近的城即是許昌……”
“哦哦。”
祥瑞公主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輕笑道:“你說過的那個周虎,就在許昌,對吧?嗯,正好去見見這個惡人……”
魏馳的面色愈發不好看了,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女主人,我覺得咱們還是先趕路吧,早日趕到葉縣,實在不必于許昌逗留……”
他靈機一動,當即又補充道:“女主人離宮已有些時日了,想必朝廷早已向各郡縣發下通告,四處尋找女主人的下落。萬一那周虎也得知了此事,要將女主人送回邯鄲,那可如何是好?”
聽聞此言,祥瑞公主輕哼一聲,渾不在意地說道:“本宮不想回宮,誰還能逼本宮回去?”
魏馳還要勸說,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聽祥瑞公主拍定道:“就這么決定了,去許昌,本宮不想再坐車了,都坐了好幾日了,悶死了,誰也不許違抗本宮的命令!……高木,去許昌!”
“是!”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魏馳,高木無奈地聳聳肩,抖了抖手中的韁繩。
馬車緩緩駛向許昌方向,一輛、兩輛、三輛,而喬裝打扮、沿途護送公主的二三十名宮衛們,也一個個神色各異地經過魏馳身旁。
相比較魏馳眉頭緊皺的模樣,蔡錚倒是神色如常,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著魏馳的面色,一言不發。
良久,魏馳目視著車隊離去的方向,正色說道:“蔡司巡,看來我得先回一趟葉縣,與我家公子商議一下,女主人的安危,就拜托您與高隊正了。”
“哦。”
蔡錚應了一聲,微笑著說道:“有什么是在下可以了解的么?”
“……”
魏馳深深看了一眼蔡錚,搖了搖頭:“并沒有。”
見此,蔡錚便不再追問。
二人之間,仿佛有一層很特別的默契。
大概一個時辰后,祥瑞公主這支由三輛馬車組成的車隊,便緩緩來到了許昌的東城門。
此時的許昌東城門,由于都尉署下達的命令,進城出城都要仔細盤查,像馬車這種以往大戶人家的代步工具,以往隨便敷衍兩下就可以通過,但這次,礙于都尉署的嚴令,值崗的郡卒仔細盤查每一輛進城出城的馬車,哪怕車廂內坐著女眷,也要仔細盤問一番。
遠遠看到這架勢,魏馳心中很是懊惱。
畢竟在他們制定的計策中,祥瑞公主是不應該在許昌逗留的——你在許昌逗留,不就被那周虎知道行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