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去看牙醫,原來那顆牙齒蛀了。本來要拔牙的,結果測血壓偏高,不給拔。呃姆,現在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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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且莫激動……”
趙虞亦抬手勸阻了有點激動的張翟。
在趙虞的勸說下,張翟端起酒盞將其中酒水一飲而盡,待喘了兩口粗氣,這才語氣低沉地說道:“是張某失態了……”
他的失態,是因為目前他們這群人在南陽的處境并不樂觀,確切地說,是相當不樂觀。
自去年荊楚、長沙兩支義師在南陽郡遭遇潰敗之后,他們這些幸存的義師殘黨,便一直處在王彥的鎮壓與圍剿下,盡管期間也曾成功地占據了一、兩座縣城,仿佛又有了復燃之勢,但隨著南陽軍很快趕到鎮壓,一切就又化為了泡影。
眼看著追隨義師、追隨自己的義士在南陽軍的圍剿與鎮壓下傷亡慘重,張翟心如刀割。
被眾人推舉為渠帥的他,因此陷入了迷茫,根本不知該將追隨他的那群義士們帶向何方。
正因為如此,在董耳找到他后,他才將希望放在了趙虞身上,否則以趙虞今時今日的官位以及他與陳太師的關系,張翟又哪敢冒險前來接觸?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看著一臉沉默的張翟,趙虞心中暗自盤算了一番。
說實話,他并未將面前的張翟視為威脅,也不擔心接納此人后,似鞠昇、秦寔、賈庶等降將會萌生異心,畢竟他對他自己也有足夠的自信。
他真正擔心的,是張翟的那群手下,擔心這幫人在他潁川郡惹出什么亂子來。
當然,這里所說的惹出亂子,并不是指這些人能威脅到他,而是擔心惹來其他人的注意。
比如說王彥。
只要張翟帶著他那群手下從南陽逃至潁川,王彥的目光也會相繼投到潁川,萬一張翟的那群手下逃到他潁川郡后,大張旗鼓散播義師的理念,你說王彥會怎么想?
毫無疑問,王彥肯定會樂呵呵地上奏朝廷,指證他趙虞‘勾結叛軍’,雖說以趙虞今時今日的地位與人脈來說,朝廷不至于因為王彥一家之言就對他產生什么懷疑,但至少也會派人暗中追查。
萬一到時候牽累到秦寔等人,那又是一樁麻煩事。
是故,盡管趙虞很欣賞張翟,甚至也愿意暗中給予張翟一些幫助,但他絕不可能接納張翟那群手下,哪怕這張翟愿意將領導權交給他——他要那玩意兒做什么?
親自為張翟斟了一盞酒,趙虞將心中真正的顧慮微微道來,他隱晦地說道:“……誠然,對于義師的義士們,周某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皆不曾抱持惡意。甚至于,周某十分敬重貴方的義士們。正因為敬重,因此周某才會在合理范圍內,給予昔日歸降我潁川的貴方義士方便……但張兄,恕我直言,你這邊情況就有些特殊……”
張翟顯然也聽出了什么,急切地說道:“張某可以率眾向周首領投降……”
趙虞抬手打斷了張翟的話,搖搖頭說道:“這不是投降不投降的問題,而是其他人信不信得過的問題。……放著南陽方面不歸順,卻千里迢迢跑到我潁川來歸順,我想就算是那無謀的王彥,亦能看出蹊蹺,更別說王尚德、楊定一流,甚至是朝廷……”
頓了頓,他看著張翟委婉地說道:“周某如今,終歸是晉國的官員,且手底下亦有一群弟兄需要養活,因此在有些事上,周某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一點,還望張兄能夠諒解。”
張翟閉著眼睛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流露著幾分絕望之色。
而就在這時,趙虞話鋒一轉,低聲說道:“雖不能接納張兄,但念及昔日張兄對周某的照顧,周某也愿意指點張兄一條出路……”
聽到這話,張翟猛地睜開眼睛,忍著驚喜問道:“出路何在?”
趙虞笑了笑,忽然問道:“張兄可知臥牛山群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