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義師的曲將,還對付不了一群山賊么?
毫無疑問,那張翟肯定是私下投奔了眼前這位周都尉,是故這位周都尉才會私下借糧給張翟,還命他不得聲張。
當然,這并不是什么壞事,這說明眼前這位周都尉對晉國也并非忠心不二,只是他仍舊不明白,以眼前這周虎今時今日的地位,為何還要‘勾結’義師,難道……
……難道這周虎野心勃勃,欲取晉國天子而代之?
秦寔看向趙虞的目光中,又增添了幾分深意。
當然,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就在他暗自思忖之際,趙虞已站起身來,囑咐他道:“好了,事情辦完了,我也該回許昌了,礦場的事,就交給你與董耳了。你二人盡快將礦場運作起來,開采出來的鐵石,也盡快運至穎陽,供穎陽打造兵器……”
“是!”
見趙虞不愿向他透露更多,秦寔也不再追問,抱拳應下。
不過待送走了趙虞一行人后,他便將自己的親信喚到了跟前,吩咐道:“你走一趟定陵,去見賈庶,就說我請他喝酒。”
“是。”那名親信抱拳而去。
時隔兩日,定陵縣尉賈庶就帶著幾名護衛來到了舞陽縣。
盡管賈庶猜到秦寔請他喝酒肯定是要事,但在見到秦寔后,賈庶還是抱怨了起來:“怎么這個時候請我喝酒?我縣里一大堆的事……別說官田了,今年的糧收還未統算……”
秦寔聽得啞然失笑,他正色說道:“我叫你來,是有事與你商量。”
賈庶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當然知道秦寔有事與他商量,否則他豈會抽空趕來?他定陵可是大縣,他需關注的事,可要比秦寔多得多。
當晚黃昏后,秦寔便將賈庶請到了自己的府邸,二人對坐飲酒。
飲酒之間,秦寔向賈庶提及了張翟的事,只聽得賈庶一臉發愣:“我以為張翟死了……”
聽著賈庶那驚訝且看似并不關心的口吻,看著他那平靜的神態,就連秦寔也不禁有些恍惚——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漸漸不再關心曾經的義師了。
“并沒有。”
舔了舔嘴唇,秦寔壓低聲音說道:“據我私下從董耳口中得知,義師在南陽潰敗后,余眾便推舉了張翟為渠帥,不過在南陽軍的打壓下,那些人的處境很糟糕……是故,張翟大概是投奔了周虎……”
“周都尉接納了他們么?”賈庶神色間流露出了幾許凝重。
“你怎么看?”秦寔問賈庶道。
“怎么看……”賈庶端起酒碗飲了一口,似乎有些諱莫如深的樣子。
半晌后才問道:“周都尉……怎么安排的張翟那幫人?”
聽他這話就知道,賈庶與秦寔一樣,內心深處恐怕也早已與過去的義師劃清了界限。
秦寔平靜說道:“周虎看似打算叫張翟那幫人去對付臥牛山群賊……”
“有意思。”
賈庶笑了笑,將一顆干果丟入嘴里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