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趙虞再一次推給陳太師與陳門五虎:“賊子只是畏懼畏懼太師與五虎罷了,卻不想被我沾了便宜,慚愧慚愧。”
同時,他也不忘暗示王迅與張期,表示不會虧待二人,一定會有功勞分給二人,王迅、張期二人大喜過望,原本就沒看出什么蹊蹺的他倆,更沒有心思去往其他方向想。
次日,即二月二十三日,周岱率領的成陽賊,已撤至了山陽郡的鉅野縣。
鉅野縣,乃是山陽賊的發跡之地,但此刻山陽賊——或者說山陽義師的渠帥劉辟卻不在鉅野,而是東邊的在金鄉縣。
因此,周岱與張翟迅速率軍殘兵投奔金鄉縣,而隨后追擊趕到的曹戊、周貢二人,則在鉅野縣停下了腳步。
這巧合,著實給周岱與張翟爭取了不少時間。
當日下午,周岱一眾抵達了金鄉,派人求見山陽賊的首領劉辟。
此時,山陽郡這邊還未收到晉軍前來鎮壓的消息,得知周岱帶著許多兵力前來,劉辟還以為周岱準備與他一同圖謀昌邑,心下大喜過望,親自出城將周岱與張翟幾人請入城內,好酒好菜地款待。
結果一問才知道,周岱根本不是來幫他的,而是逃難到他的地盤,這讓劉辟幾乎氣歪了鼻子,對待周岱二人的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見此,張翟便代周岱勸說劉辟道:“劉渠帥,此番前來鎮壓我等義師的晉將,非比尋常,此人乃晉廷太師陳仲的義子,陳門五虎的義弟,非但擅長帶兵打仗,麾下軍隊亦是雄壯,若我等孤身作戰,最終必然被其各個擊破,唯有聯合一致,才有將其擊退的可能。”
相比較志大才疏、色厲內荏的周岱,劉辟顯然是個有主見的人,在張翟的一番勸說下不為所動。
他皺著眉頭對張翟說道:“你要我拋下這邊占據的城池,隨同你等撤至泰山?”
“是!”
張翟鄭重其事地說道:“周虎麾下晉軍十分精銳,縱使據城而守,我方也很難將其擊退,不如撤向泰山,與晉軍迂回對抗,令其疲于應付……”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席位中有劉辟麾下的干將嘲笑道:“是故,貴軍在那股晉軍面前不戰而逃?”
一陣哄堂大笑,周岱氣地面色發青,但張翟卻神色如常,淡淡說道:“明知必敗,又何必死戰?”
堂內再次響起一陣哄笑,嘲笑周岱、張翟二人的膽怯,就連劉辟看向二人的眼神亦露出了幾絲輕蔑。
旋即,劉辟正色對張翟說道:“既未曾交鋒,哪里知曉勝敗?雖晉軍來勢洶洶,但我山陽義師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那周虎率軍來戰,劉某就與他戰!”
說著,他帶著幾分擠兌的意味對周岱、張翟二人道:“若兩位有意洗刷先前潰敗之恥,不妨留下來與我等并肩抵抗晉軍,何必被人像喪家犬那般攆來攆去?”
周岱氣地面色鐵青,但礙于這里是劉辟的地盤,不敢發作。
待回到城外的臨時營地后,周岱憤憤地對張翟說道:“劉辟,欺人太甚!”
“渠帥息怒……”
張翟好言安撫周岱,旋即感慨道:“劉辟貪財短視,不知那周虎的厲害,是故才敢大放厥詞……待明后幾日,你我再試試勸說他,倘若實在無法勸服,那我等便往任地,先匯合任地的義師,再往東平……”
“好極!”
周岱連連點頭。
當晚半夜,張翟借口在營地巡邏,見到了他去年提前安插到山陽郡的手下。
前來與他見面的人叫做朱象,昔日亦是張翟手下的人,待見到張翟時,口稱“渠帥”。
“這里莫要這般喚我,就叫我張大哥即可。”
張翟擺了擺手,旋即問朱象道:“今日我觀你亦在席中,想必你也受到劉辟的信任,你能否代我說服他?”
“說服他撤往泰山?”朱象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這恐怕不易。……這劉毗此人,雖有幾分勇力與狡智,但為人自負,極有主見,況且又要說服他拋下如今攻占的幾座城池,恐怕不易說服。”
說著,他一臉不解地詢問張翟道:“張大哥為何執意要撤往泰山?難道那周虎當真不可戰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