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故意對趙虞說道:“賢弟不想拂了李郡守的美意,愚兄可以理解,不過,家母將祥瑞托付于賢弟……”
“這個……”
趙虞故作遲疑,半晌后搖搖頭說道:“這事,暫時恐怕不好辦。”
說著,他不等李勤做出反應,自顧自又說道:“上回在貴府做客的那幾日,薛大哥曾與我交談了一番……”
李勤微微皺了皺眉,問道:“薛將軍說了什么么?”
見李勤似乎有所誤會,趙虞擺擺手笑道:“仲勉兄誤會了,薛大哥那次雖然是受老大人之命陪同我一同拜訪貴府,但對于我的事,他其實并不想干涉……他只是與我談了談公主的事。”
“哦?”李勤有些驚訝、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薛將軍說了什么?”
只見趙虞瞥了一眼書房的門口,壓低聲音說道:“薛大哥亦知曉公主在宮內的情況,因此勸我靜候時機,等到‘某一位’過世了,公主的問題,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李勤當然聽得懂趙虞口中的‘某一位’指的是誰,聞言駭然地睜大了眼睛,帶著幾分驚喜與意外說道:“薛將軍居然……這么說?”
他還以為那位薛將軍也極力反對呢。
瞧見李勤的反應,趙虞連忙擺手說道:“我方才可什么都沒說。……當然,薛大哥也什么都沒有說。”
“我懂、我懂。”
李勤再次聽懂了暗示,笑著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此刻的他心中有些驚喜。
此前他以為他母親鄴城侯夫人想要撮合女兒與眼前這位賢弟的事,必然會遭到陳太師與陳門五虎的抵制與阻遏,誰曾想,陳門五虎之二的薛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甚至還給他的小義弟周虎出謀劃策,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李勤的意料。
當然李勤也明白,那位薛將軍根本不是看在他們鄴城侯府的面子上,而是看在眼前這位周賢弟的面子上——人家才是義兄弟。
照這么想,或許陳門五虎并不是自家妹妹這件事的阻力,唯一的阻力只在于當今天子——至于陳太師,就像薛敖所建議的那樣,只要某一位不在了,朝中再無人關注祥瑞公主的事,陳太師也未必會再做堅持。
或許可以先確定關系……
瞥了一眼眼前那位周賢弟,李勤心下暗暗想到。
但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敢擅做主張,他決定待會立刻就派人連夜返回鄴城,請示父親與母親定奪此事。
快得話,八到十日就能來回了,應該能趕在陳太師前來潁川郡之前。
此時的他,已從趙虞口中得知陳太師過些時日或會前來許昌,代義子周虎與李郡守商議兩個晚輩的成婚吉日事宜。
因此他必須趕在陳太師到來之前敲定此事,否則,或許會被陳太師瞧出來。
想到這里,他站起身來,笑著說道:“賢弟,愚兄先去看看祥瑞,待晚上再與賢弟好好敘一敘。”
趙虞隱約也猜到了李勤的想法,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站起身帶著幾許微妙的口吻提醒李勤道:“公主亦得知了此事,這兩日……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說著,他便將馨宮女的事告訴了李勤。
還別說,公主的反應果然被馨宮女料中,當得知馨宮女將會在李小姐之前嫁入這座府邸后,那位公主果然受到了某種刺激,非但將馨宮女趕出了東邊小苑,近兩日還吵吵嚷嚷地要回黑虎山去。
然而沒有趙虞點頭允許,哪怕是公主身邊的宮衛高木等人,也不會任由這位公主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