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明白,他潁川郡近兩年之所以能有如此安穩的局面,靠的就是這總共十來萬的駐軍。
更何況提出這件事的還是他女婿,他自然不會再反對。
而最終,這件事自然也落到了趙虞頭上。
毫不夸張地說,如今趙虞掌握著開采鐵礦、冶造兵器、更替軍備這一系列的權力,只要他稍微做做手腳,誰也不會知道穎陽縣打造的出來的兵器最后有多少用來裝備潁川郡的軍隊。
當然了,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趙虞自然也不會那么做,畢竟潁川郡的軍隊,其中有差不多八成都受他直接調度,其余兩成也要聽命于他,他當然也樂意于用新的裝備武裝治下的軍隊,著實沒必要動什么手腳。
最多就是將更換下來的兵器,假稱報廢、銷毀,實則私底下交割于何璆,暗中支持其收編、吞并臥牛山群賊的行動。
順便一提,何璆那邊干地相當不錯,曾經在王彥的圍剿下幾乎走投無路的‘南陽義師’,在逃至臥牛山后,在得到了趙虞的暗中支持后,逐漸又發展壯大起來了。
據趙虞所知的情況,現如今何璆一邊壓制著臥牛山群賊,逐步蠶食、吞并他們,一邊時不時地派人到南陽展開報復。
當然,‘正規義師’的出身的何璆,他的‘報復’自然不是襲擊某個縣城,在縣城內燒殺搶掠什么的,他就是派人去鼓動南陽的民眾,鼓勵一些人站起來對抗南陽軍。
南陽百姓近幾年的狀況,還遠不如潁川人,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無名火,只不過‘南陽義師’當年撤至臥牛山后,他們也失去了引路人,現如今何璆派人過去指導他們,自然有人愿意與他們接觸。
這也讓代替王尚德坐鎮宛城的王彥,對其恨之入骨。
可惜何璆的主力藏身在百余里臥牛山群山中,王彥對其也毫無辦法。
轉眼至十二月下旬,郡守府、都尉署當年的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雖然有留下值守的官員,但絕大多數的官員此時已回家陪伴家人了,順便為除夕日闔家團聚的家宴準備準備,若手頭有些閑錢,還可以設宴邀請一些人。
比如趙虞,他就琢磨著要不要在除夕之前設宴招待二署的官員,借此宴席進一步拉近彼此的關系。
至于花費他倒不擔心,畢竟作為潁川都尉,他享有‘比二千石’待遇,一年俸祿高達一千二百石,就他與三位夫人,再算上府內林林總總大概一二百人,一年根本花不到這些數目。
更何況他還有不少私下的收入,比如黃邵的昆葉互利商會、魏普的汝陽共濟商會,還有那五座畜牧場的分成,兩座礦場的收入分成,細算起來,比二千石的俸祿根本不算什么。
往年的歲末他之所以沒有大辦宴席,是擔心李郡守對他產生警惕,可現如今他都娶了李郡守的女兒李小姐,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就是辦起來麻煩點罷了,同時還會招來一些沒皮沒臉的家伙——比如王慶、褚燕、樂貴那幫人,若得知他要大辦酒席,這幫人肯定會跑來湊熱鬧。
不過最終,趙虞還是決定辦一場宴席。
為了照顧岳丈李郡守的面子,他決定設三處宴席,一處宴席在郡守府,以李郡守的名義宴請郡守府的一概官員;第二處則設在都尉署,叫張季出面負責,宴請都尉署的官員;至于第三處嘛,自然就設在他的府內,除了邀請張季、荀異、陳朗、崔治等一干要好的官員,索性就將王慶、褚燕、張奉、馬弘那些人也請來熱鬧熱鬧。
順便一提,既然已決定設宴,趙虞自然也不會吝嗇多請幾人,因此郡守府與都尉署的小吏、小卒,他也一并邀請在內,通通都打點到,讓那些受邀的小吏、小吏受寵若驚,同時也為趙虞贏得了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