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隔三差五地,王慶都輪流叫周貢、樂貴、鞠昇等將領去平輿主動搦戰,朝著平輿縣的城頭喊話,偶爾朝城頭上射幾箭,但項宣就是不出戰。
在這種情況下,周貢、樂貴、鞠昇等人敷衍似地組織一場攻城戰也就打道回府了,論兵力損失,雙方的傷員加起來可能連一百人都未必會有。
反過來,項宣偶爾也會出乎練兵的目的,派麾下大將劉德率軍求戰,甚至是親自督戰,畢竟就像王尚德與李贄所認為的那樣,現如今項宣麾下長沙義師基本上啥都不缺,就是沒有足夠實力的戰力,而已與他們建立‘默契’的潁川軍,顯然是最佳的練兵對象——只要與潁川軍打上一仗,相信長沙義師那些新兵會迅速蛻變為合格的士卒。
見項宣帶著一幫新兵來挑戰,王慶、鞠昇、周貢等人自然也猜到了對面的想法,但他們并沒有揭穿,就像王慶對諸將所說的:“對面主動將戰功送上門來,為何不要?”
諸將紛紛笑著點頭。
盡管項宣是為了借與他潁川軍作戰而達到練兵的目的,但打仗是要死人的,那些被他潁川軍所殺的義師士卒,無疑也可以化為一份功勛——至少可以用來應付朝廷。
于是乎,各懷心思的雙方便有默契地開始了小規模的交兵。
項宣那邊盡可能地控制著傷亡,同時也防備著對面的‘突然毀約’;而王慶這邊,他也樂得收割一場又一場的小勝,同時也避免給對面造成太大的傷亡——否則他可無法向趙虞交代了。
總而言之,盡管僅十月上旬雙方就交戰數回,但彼此卻都保持著克制。
至少王慶這邊是留了很大一手,從始至終都沒有派出旅狼,否則以旅狼的實力,就憑長沙義師那群良莠不齊的新卒、老卒,還想在城外建營?一晚上都把它們全給端了!
不過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雙方倒是來來回回打地極為熱鬧,就差一場決定勝負的決戰。
盡管以上這些,王慶并未寫在他派人送給趙虞的戰報中,但憑著雙方的傷亡數字,趙虞大致還是猜得到的——哪怕王慶將對面長沙義師的戰損夸大了十倍,一場仗就是‘斬首數千’。
拜托,平輿縣能‘付出’幾次‘斬首數千’的傷亡?
無語之余,趙虞將王慶提交的戰報重新潤色了一下,修改了一下雙方的傷亡人數,將己方的傷亡與對方的傷亡都夸大了五倍,也就是殺敵二三千,自損數百的程度。
相信這也足以應付朝廷了。
等到他看到王慶的戰報,剛巧王尚德的書信也送到了他手上,著實令他感到有些驚詫。
在仔細看過王尚德的書信后,趙虞不禁失笑。
憑借信中內容,再結合王尚德現如今的處境,他一下就猜到了這位王將軍此刻那‘想求援卻又拉不下臉’的復雜心情。
有一說一,趙虞對王尚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不熟悉王尚德的人或以為這位王將軍待人冷漠,但通過當年‘呂匡’那件事,趙虞卻感覺到了這位王將軍的外冷內熱——至少也是重感情的。
因此王尚德拐彎抹角地來求助,趙虞倒也愿意幫他一把,但這次不行!
別說項宣已經投入了他大哥趙伯虎的麾下,就算項宣只是單純響應江東義師的號召,起兵北進,趙虞也不能橫加阻攔,破壞了義師北進的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