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潘袤的虎賁郎笑著解釋道:“褚兄弟誤會了,朝廷只是規定外軍不得入城,并不代表褚兄弟不能進城,倘若褚兄弟隨行的兵卒不超過五十人,那自是無妨的。”
“噢。……多謝相告。”
恍然大悟的褚燕,抱拳謝過,旋即喚來族兄褚飛,叫后者負責數百人的駐扎一事。
片刻后,待那潘袤告辭離去,褚燕笑著對李奉、李勤說道:“王都的官員,看起來倒也不難相與么。”
李奉笑而不語,而李勤卻笑著道出了真相:“褚兄弟之所以這般覺得,那是因為你是周賢弟的部下……你可知那潘袤是何許人?那是鄒贊手下的將官。若換其他郡的人來,那潘袤就未必這般和氣了。”
“哦。”
褚燕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方才那潘袤竟是虎賁中郎將鄒贊的部下,怪不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恍然之余,他釋然地說道:“我說他方才為何說日后有機會一起喝酒……我還以為他隨口一說。”
李奉、李勤兄弟皆笑。
將數百人的兵權暫時托付給族兄褚飛,褚燕僅帶著三十幾名黑虎眾,與公主并李氏兄弟一行進了城,來到了城內那座屬于鄴城侯家的府邸。
進府之后,公主就帶著寧娘幾人到府內沐浴更衣去了,拋下褚燕與李氏兄弟幾人在主屋談聊。
然而他們還沒聊上幾句,就有府內的家仆前來稟告:“啟稟兩位公子,皇宮派來使者。”
李奉轉頭對李勤與褚燕二人說道:“多半是天子派人來接祥瑞進宮的。”
說罷,他便吩咐家仆將皇宮的使者請入屋內。
果不其然,來的正是皇宮內的一名宦官,而此人的目的,也正是如李奉所說的那樣,要將祥瑞公主接往宮內。
見此,李奉委婉地對那位宦官說道:“常公公,舍妹此番前來邯鄲的途中,車馬勞頓,已甚是疲倦,不如讓她先在府上歇息一日,待明日再進宮覲見陛下。”
那位常公公聞言,顯然有些不悅,但礙于李奉的身份,倒也沒有發作,只是故作為難地說道:“陛下遣奴婢來接公主,若不能接回公主,奴婢也無法交差呀……”
說不通啊……
那就隨你唄。
李奉當即就將這事丟給了他妹妹祥瑞:“……這樣吧,舍妹正在府內沐浴,待她沐浴完畢,我領常公公去見她,皆時常公公自去與舍妹分說。”
“這……好吧。”常公公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就當褚燕與李勤二人在偏屋內喝酒時,帶著那位常公公前往內院的李奉便帶著莫名的笑容回來了。
“那閹官回去了?”李勤喝了一口酒,不甚尊重地問道。
“誒。”
李奉出聲制止,但旋即他也笑了出聲:“啊,被祥瑞叫人趕出去了。”
聽到這話,李勤毫不感覺奇怪,甚至有些沾沾自得地說道:“祥瑞困乏的時候,那可是十分暴躁易怒的,之前我見她祥瑞困意朦朧,都不敢與她說話……”
李奉無語地瞥了一眼二弟,旋即在桌旁坐了下來,待咳嗽一聲后,轉頭看向褚燕,壓低聲音說道:“這邯鄲城內,到處是東宮與李虔的眼線。盡管我只是事先通稟了天子,但相信天子得知的那會兒,東宮與三皇子也就得知了……考慮到現如今我等與他們已和解,至少明面上已經和解,縱使他們對祥瑞返回邯鄲一事感到惶惑,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輕舉妄動。……這樣,明日我與褚兄弟一同進宮,褚兄弟跟著祥瑞即可,我去拜會東宮,至于二弟,你去李虔那邊。”
“好。”李虔與褚燕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