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之余,鄒贊一方面婉言回絕太子李禥與三皇子李虔的拉攏,一方面再次重申立場,但效果說實話微乎其微。
除了這樁煩心事,等自己帶兵離開邯鄲后,邯鄲是否會發生重大變故,這也讓鄒贊頗為操心。
畢竟因為那位公主的關系,如今東宮太子愈發被朝中看好,無疑這會使三皇子李虔坐立難安。
鄒贊毫不懷疑,等到他帶兵出征之后,太子李禥與三皇子李虔勢必會為了爭權奪利而大打出手,介時朝中局勢必然會變得愈發混亂。
……實在不行,介時只能請父親回邯鄲坐鎮了。
鄒贊心下暗暗想到。
二月初二,在得到天子允許的情況下,鄒贊率軍出征。
此番出征,鄒贊總共征調了八萬軍隊,除了五萬太師軍,他還分別從河內、巨鹿、河間三處抽調了各一萬軍隊。
說實話,晉國大河以北的各郡,其實并不止這些兵力,哪怕征調個二十萬也綽綽有余,關鍵是軍糧供給不上。
因此鄒贊決定初期先率八萬軍隊前往山東,后續再看情況逐步調兵。
總而言之,只要糧食能跟上,兵力基本上也能跟上。
而在此期間,祥瑞公主的車隊則先回到了鄴城,與后來追上車隊的李奉、李勤兄弟一同回到了鄴城。
鄴城侯夫婦自是希望女兒能在家中多住一陣子,然而公主卻似乎急著回潁川。
也是,鄴城的家中多悶呀。
鄴城侯夫人又氣又無奈,而鄴城侯卻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
二月中旬,公主的車隊踏上了返回潁川郡的旅程。
大概**日左右,公主還未回到許昌,李奉派出的親信,卻已帶著后者的書信,先行一步抵達了潁川舞陽,將書信交到了此時仍在舞陽縣剿賊的趙虞手中。
在這封信中,李奉將邯鄲發生的事告訴了趙虞,順便表示他繼續關注邯鄲的變故。
什么變故?
無疑指的是太子李禥與三皇子李虔之間的爭斗。
在仔細看完李奉的書信后,趙虞獨自一人在中軍帳內沉思。
總得來說,公主這回還是比較‘聽話’的,聽取了他的建議,沒有做多余的事,只是用那句‘恨三皇子’稍稍暗示了一下立場,就像李奉所說的,這就足夠了。
姑且不論當今天子是何想法,至少在朝中,東宮太子是因此沾了光,愈發被人看好,而三皇子李虔這邊的聲勢則逐漸低迷。
在這種情況下,三皇子李虔想要扭轉劣勢,那是相當不易的,除非有一股巨大的外力介入其中,比如他母親娘家,涼州楊氏。
當然,若是涼州楊氏也出手了,那就意味著皇位爭奪到了最白熱化的時候。
不知那涼州楊氏,可有膽量來個‘兵諫’……
舔了舔嘴唇,趙虞心底頗有些興奮。
畢竟,倘若涼州楊氏膽敢用兵諫的方式來助三皇子李虔扭轉劣勢,那邯鄲,甚至是整個晉國,可就徹底亂套了。
仔細想想,這也并非沒有可能,只要陳太師與陳門五虎所率領的軍隊,長期被拖在外頭,根本來不及回援……
可惜他暫時沒有精力細忖此事,眼瞅著已然開春,他當務之急是要與王尚德一同圍剿項宣的長沙義師。
怎樣才能敗得不那么惹眼呢?
在一場即將來臨的大戰之前,這位新上任的左將軍心下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