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是不是何璆的告誡,亦或是劉德自己亦心存忌憚,他倒是真沒屠戮那些無辜的平民,只是將對方從鄉村里趕出去后,一把火燒掉了村莊。
兩日間,劉德沿途遇到的三四個鄉村,無不這般。
遠遠瞧見這一幕,陳郡都尉陳平又氣又怒,但卻無能為力。
他唯一感到慶幸的是,這群該死的叛軍總算是沒有對平民下手,否則,他日后真不知該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陳太師交代。
問題是,這群叛軍既不攻城,也不濫殺,似這般興師動眾,難道只是為了來燒幾個村子么?
這幫家伙吃飽了撐著?
懊惱之余,他小心翼翼潛回陳縣,與陳郡郡守黃鈞商議對策。
而此時,這位黃郡守也已收到了相關消息,見陳平回城,連忙召后者商議道:“都尉,有賊軍攻入我陳郡,分兵四處襲擾,雖不怎么殺人,卻大肆焚燒村莊、毀壞田地、堵塞河流,這如何是好?”
陳平一臉慚愧說道:“卑職無能,未能擋住這股叛軍,不過我已派人向潁川求援……”
說到這里,他忽然心中微動,驚訝說道:“大人,您說叛軍突然派人騷擾我陳郡,會不會是他們想逼咱們向潁川求援?”
黃鈞皺著眉頭問道:“怎么說?”
見此,陳平遂解釋道:“據朝廷那邊頒下的消息,朝中冊封周虎將軍為左將軍,命他與王尚德王尚德共同圍剿項宣的叛軍,許是那項宣察覺到了,是故派軍騷擾我陳郡,迫使我陳郡向潁川求援。……您也知道,我陳郡乃陳太師的故鄉,周左將軍豈會袖手旁觀?一旦他得知此事,必定會派重兵前來援駐,如此一來,潁川郡可用于攻打項宣的兵力便少了……”
“原來如此!”
黃鈞恍然大悟,旋即恨聲罵道:“項宣賊子,著實狡詐!”
罵了兩聲后,他嘖了一聲,苦惱說道:“雖識破了那項宣的詭計,但亦不能坐視這股賊軍在我陳郡四處破壞啊,否則耽誤了下月的春耕,那后果,不堪設想。”
陳平亦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也是,就算識破了那項宣的詭計又如何?難道他陳郡能放棄向潁川郡求援么?
萬一那股叛軍死活就賴在他陳郡不走,四處破壞,耽誤了他陳郡的春耕之事,介時他陳郡幾十萬郡民,都要遭受無法承受的沉重代價。
想到這里,黃鈞神色復雜地說道:“單我陳郡,不足以對抗那項宣的詭計,我等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那項宣的詭計告知潁川郡……”
陳平默然地點點頭,當即再派人前往潁川。
兩日后,即三月初五,陳平派出的兩隊求援使者,第一隊率先抵達許昌。
得知陳郡派來求援使者,潁川郡丞陳朗不敢怠慢,立刻帶著使者求見郡守李旻,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郡守。
此時陳平派出的第二隊使者還未抵達許昌,因此李郡守也不知長沙叛軍襲擊陳郡是另有圖謀,但他依舊感到震驚。
李郡守與陳朗私下商議道:“陳郡乃陳太師的故鄉,而陳太師與我婿居正乃義父子,于情于理,我潁川都不可不顧陳郡。”
陳朗點頭附和,拱手建議道:“大人可令張季做好支援陳郡的準備,同時派人速速將此事告知周都尉……不,是告知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