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趙虞淡淡說道:“周某既然來了,那肯定是有要事……入營再說吧。”
“……請。”
楊雄盯著趙虞看了半晌,這才不情不愿地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此,趙虞也不客氣,徐徐走入營內,朝著記憶中的中軍帳而去。
沿途,他仔細觀察營內的涼州軍兵將,觀察這支涼州軍的兵種構成,以及隨軍輜重。
片刻后,待眾人到了中軍帳內,趙虞更不客氣,率先在帳內的主位上坐下了。
楊氏三兄弟隨后走入帳內,見到這一幕,楊雄目光一凜,楊勉臉上隱有怒容,就連楊暐亦皺了皺眉。
但即便如此,楊氏三兄弟還是沒有說什么。
這么沉得住氣?
將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趙虞心下略有些驚訝。
可能是見趙虞遲遲不開口,楊雄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左將軍,請說明來意吧。”
趙虞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旋即正色說道:“是這樣的,周某今日前來,一是為迎接兩位涼侯的公子,二是為傳達陛下的圣意……陛下有令,命涼州軍盡快做好準備,早日繳清泰山賊。”
聽到這話,楊雄微微皺了皺眉,問道:“僅是我涼州軍出兵圍剿泰山賊?”
“是的。”趙虞點了點頭。
見此,楊雄的眉頭皺著更深了,又問道:“那虎賁軍與左將軍親率的潁川軍呢?”
只見趙虞撫摸著主位的座椅扶手,慢條斯理地說道:“虎賁軍肩負著保衛邯鄲的重任,自然是不宜輕動的;至于潁川軍……潁川軍有別的任務。”
“什么任務?”
“那就不便相告了。”
“……”楊雄深深看了一眼趙虞,沒有說話,從旁,楊勉不悅說道:“左將軍厚此薄彼,僅叫我涼州軍獨自圍剿泰山賊,這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呵。”趙虞輕笑一聲說道:“總之,進剿泰山賊的事交給涼州軍了,相信以貴軍的實力,剿滅泰山賊不在話下。”
說罷,他竟起身朝著帳外走去。
見趙虞竟不理會自己,自說自話就將圍剿泰山賊的事全部推給了他涼州軍,楊勉心中大怒,喝道:“周虎,你莫自說自話將剿賊之事全部推給我等,我涼州軍憑什么要聽你號令?!”
聽聞此言,已走至帳口附近的趙虞停下腳步,側頭看著楊勉說道:“周某受陛下之令總督剿賊事宜,河北諸軍皆歸周某調度,前來增援的貴軍亦不例外……倘若三位不滿,大可率軍返回涼州。”
頓了頓,他換了一種語氣,嗤笑道:“呵,事實上,對付區區泰山賊,周某根本不需要三位的涼州軍,傳召貴軍,不過是三皇子殿下的堅持罷了……”
說罷,他輕哼一聲,帶著牛橫與何順轉身走出了帳外。
看著趙虞這一行人走遠,楊勉怒不可遏,恨聲罵道:“這周虎……好是囂張!”
“……”
楊雄亦神色陰晴不定地盯著趙虞一行人離去的背影,但卻沒有說什么,轉身走到了主位坐下。
見此,楊暐緩緩走到了兄長身邊,帶著幾分驚訝說道:“小弟以為,陳門五虎中僅有薛車騎毫不掩飾厭惡我等的態度,想不到……這周虎,原來是這般張揚的人么?他仍對前幾日兄長嘲諷他的事懷恨在心?”
楊雄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也吃不準,畢竟他此前從未見過那周虎,又哪里知道那周虎的真正性格呢?
見此,楊勉亦走到楊雄身邊,低聲說道:“大哥,這周虎如此囂張,咱們得想個辦法制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