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突破人類極限的那個人,也是他。
最后攻擊李舜生的那一拳,更是妙到毫巔,絕無可解。
可他卻輸了。
他甚至都忘記剛才發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一個拳頭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然后自己的拳勢便被破盡,璀璨金光應聲而碎,勝敗已分。
太陽徹底升起。整個海岸線,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我輸了……”
京極真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直到此時,劇痛方才傳來,但他卻不管不顧,只是對莫無心道:“我明白了!你的目的,根本不是要突破極限,你只是制造一種假象,讓【我覺得】:你是想突破極限而已!”
相對于京極真輸了比賽仍斗志滿滿的狀態,反而是莫無心這個勝者顯得更為狼狽一些,他深吸一口氣,正容道:“你很強,我必須突破自我才能確保贏你。不過這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戰斗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確保百分之百能戰勝對手。雖然剛才那一拳......”
莫無心笑了笑,“終究還是取巧而已。”
京極真厲聲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從無什么取巧之說!“
莫無心頓了頓,點頭道:“的確如此。”
京極真認真看著他,終于嘆息一聲,道:“其實從頭至尾,整場戰斗的節奏,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默然半晌,他忽又笑道:“你方才到底怎么破掉我那一拳的?“
莫無心道:“你的拳法登峰造極,實在無懈可擊。所以我只能等,等你出拳,再用眼力看穿你的拳路。看穿了拳路,自然能夠破解。“
京極真輕“呵”一聲,“若看不穿呢?”
莫無心聳聳肩,“一定能看穿的。當力量集中在某個點上時,別的地方自然就難免要露出破綻。”
京極真道:“所以你才故意不躲不避,硬接我第一拳。”
說著,也不等莫無心回答,自顧說道:“我個性高傲,被你如此‘輕視’,心中難免不忿。所以在第二招的時候,我直接使出了最強的一招底牌......
結果顯而易見,你再次硬接一拳,看似傷勢慘重,實則根本無傷要害。正如你所說,當力量集中在某個點上時,別的地方自然就難免要露出破綻。恐怕從這個時候開始,你已經有了破解我拳法的辦法了吧?”
莫無心搖頭道:“有。但那個時候出手,成功率只有九成。”
“......”京極真一陣無語,深吸一口氣道:“最強的兩招都被你輕描淡寫般的擋住,我自然心有顧忌,不再全力出手。而你,則巧妙的在此時暴露給我一種自己另有后招的假象,成功將我引入彀中。可笑我最后竟還刻意控制力量,親手未你的臨陣突破,貢獻了契機......”
莫無心表情一怔,斟酌了好半晌之后,點頭道:“嗯,你的推理非常正確。作為中國古拳法的傳人,最強一招,就是......心理戰術!”
京極真苦笑著搖搖頭,“你是在破案的過程中,摸清我的性格了吧?看來對于這場決斗,你才是早有準備的那一個。”
莫無心聳聳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話題道:“其實我雖然破了你的拳,但也并沒有傷到你的要害。”
京極真笑著說道:“如此說來,若剛才我繼續攻擊,你豈非要完蛋?”
莫無心回應了一個笑容,道:“不會。”
京極真道:“為什么?”
莫無心道:“我既然已經破了你的拳,你臨陣突破所蓄積的氣勢也就泄了。再想凝聚出那種威力的拳勢,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所以,如果你要繼續打下去,在我們力量本就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最后就是各憑招式取勝了。”
京極真道:“你覺得我的招式勝不了你?”
莫無心搖頭道:“比招式,世界上只怕沒人能勝過貝爾摩德。”
京極真皺了皺眉:“如果我和貝爾摩德交手,你覺得誰會贏?”
“當然是貝爾摩德。”
“為什么???”
“她是女人。”
“嗯......”
京極真揉了揉腦袋,目光凝注著莫無心。良久,忽然一禮,“無論如何,多謝指教......這一戰,我心服口服。”
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忽然轉過身,大步向遠處行去。
“下次再見,定不輸你。”
京極真身形在朝色中一閃,便已不見。
臨走時的話語,卻讓莫無心有些無奈。
事實上,如果京極真與自己是同一種人,沒有被那所謂的頓悟狀態誘惑的話,那么自己便只能使用遁走技能,逃之夭夭了。
他的確是靠著臨時領悟的一個技能,才確保了這場戰斗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