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敲糖村的建設,堪稱一片火熱,像一個數百人忙活的一個大工地。
全縣、乃至附近數縣的難民聞風而來,建設家園的信念讓他們迸發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激情,不分男女,不別老幼,白發蒼蒼的老翁和七八歲扎著沖天辮的稚童共同干著重體力活,而且怎么勸都不聽,通常一整天的體力活下來匆匆吃一口飯就馬上滿血復活,也不挪地方,就在工地上找個背風的地方倒頭便睡,醒了就干。
也是受這幫難民感染,就連蔣坤父子也跟著充滿了干勁,忙的跟個陀螺一樣,眼眸中卻時時刻刻都閃動著火焰,三天里總共也就只睡了不到十個小時,且風餐露宿,也沒洗洗衣服,所以那小蓮領著一群老娘們氣勢洶洶的趕來的時候,這形象也就可想而知了。
“什么人,干什么的?”
這群老娘們手里拿著家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自然遠遠就被人喝問,小蓮卻壓根不給面子,大吼一聲道:“姐妹們,給我打!”
一聲令下,一群老娘們用五花八門的家伙照著那群正干著活的漢子們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來,小蓮則用指甲蓋專門往人臉上摳,好不狠毒。
眾漢子大怒,就要還手,小蓮大吼道:“我們是吳家小姐的人,你們現在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家小姐的嫁妝,我看誰敢動我?”
那些人一聽是吳家人,還是要嫁過來的小姐家的人,一時間還真不敢動手了,事實上也確實是心虛,可也不能干挺著啊,搟面杖輪圓了打腦袋上也是很疼的,于是一百多個壯漢,愣是被小蓮等二十來個丫頭打的抱頭鼠竄,有幾個甚至被小蓮抓出了滿臉的血道子,好不可憐。
這騷動自然驚了整個工地的人,蔣坤父子也不例外,連忙擠進人群,慌張道:“干嘛呢?出什么事兒了?”
小蓮見正主來了,也不再撒潑,仔細地瞅了瞅二人,見他們灰頭土臉的穿著磨破了邊兒的粗布衣裳,小腿處還有黃泥,一副十足的田舍奴樣子,不免更加鄙視,而鄙視之后卻是抑制不住的憤怒,氣的她眼淚都下來了。
本以為十足余辜,就算歲數大一些,就算有個十幾歲的兒子,可總該有些風度的吧?小姐啊小姐,這就是您要下嫁的人?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蔣坤和蔣衛東倆人倒是一愣,這丫頭是誰?怎么哭上了?蔣衛東還特怪異地給蔣坤一個眼神,意思是,你丫是不是又在外面惹風流債了?
一個滿臉血道子的漢子跑過來跟他說明了情況,倆人卻更懵逼了,既然是來砸場子的,怎么她還先哭了呢?
蔣衛東抱拳道:“姑娘,既然是吳小姐的貼身丫鬟,那便不是外人了,有事還請進屋一敘,如何?”
“我呸!誰跟你不是外人了?我們家小姐還沒嫁呢,別臭不要臉的亂攀親戚,泥腿子,你們跟我說得著么?你這里簡直都臟死了。”
蔣坤不由有些生氣,道:“你這人好生奇怪,無緣無故的就來搗亂,結果沒怎么著你自己就先哭了,說話又這么夾槍帶棒的,你到底想干嘛?神經病啊。”
蔣衛東也道:“姑娘,不知我們父子是否有做的不當的地方,得罪了姑娘,若有,還請姑娘千萬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