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澤國太子泠狩倒在密室左上角落,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他的嘴邊,流著一攤凝固鮮血。
“胸骨心脈盡斷,是強大拳力震碎的,沒有反抗防御的打斗痕跡。”
澹臺宮起身,皺著眉頭吐出一句話。
陸乾握著劍柄,站在門口旁邊,定定望著皇妃的尸體,神色冰冷。
這個皇妃是被人用爪功捏斷脖頸而死的,也沒有反抗。
但更關鍵的,是尸體上衣衫凌亂,似乎死前曾遭受過侵害凌辱。
“稟司主,問清楚了。”
這時,一個銀甲老者飛射到門口,拱手一拜道,神色有些怪異。
“說。”
陸乾冷冷吐出一個字。
“是!”
銀甲老者拜道:“根據管家,侍衛,還有婢女的口供,云澤國太子泠狩在三刻鐘之前回府,還領著八皇子與他的護衛。但一盞茶后,八皇子就與他的護衛離去。隨后,泠狩,還有那個皇妃繼續吩咐下人準備禮堂。”
“三刻鐘?”
陸乾微微瞇了瞇眼。
三刻鐘也就是四十五分鐘。
他的結親隊伍從朱雀長街回質子府走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這時,銀甲老者繼續說道:“大約是兩刻鐘前,泠狩,還有皇妃就讓人守著院子,不讓人進去,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陸乾聽完,皺眉望向澹臺宮:“這二人什么時候死的?”
“泠狩死了兩刻鐘左右,這個皇妃尸體還熱,應該是剛死沒多久。”澹臺宮蹙眉道。
“嘿嘿嘿,這時候就輪到老夫出場了!”
伴著一道笑聲,滿身酒氣的刑老道飄閃過來,竄入密室。
澹臺宮似乎是知道刑老道,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刑老道灌下一口烈酒,隨手將酒葫蘆放到旁邊,蹲下開始驗尸,很快便得出結論:“這死者死前確實遭受過侵犯。”
瞬間,陸乾眸光變得冰冷無比。
澹臺宮眉頭立刻擰緊:“這消息一傳出去,奴州那邊恐怕會生出暴亂!這案子,恐怕不好處理!得趕緊找出真相!”
“這二人是被人滅口的!”
陸乾冷冷瞥了地上兩具尸體一眼:“至于那個泠葵公主,恐怕也是受人指使,行刺于我!只要找出幕后真兇,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而且,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似乎聽出陸乾話中的胸有成竹,澹臺宮眉頭一挑。
“讓那管家進來!”
陸乾朝外邊喊了一聲。
“是!”
很快,銀甲老者帶著一個黃衣老管家走進密室。
老管家看到尸體,瞬間受到驚嚇,瞳孔微縮。
“我問你,云澤國太子來到玄京之后,一開始是不是宅在質子府里?”
陸乾冷聲問道。
“回大人,是的。”
老管家抿了抿嘴唇,滿臉敬畏:“云澤國太子泠狩入住質子府后,都是跟云澤國一起來的三個護衛一起練武。泠葵公主也是如此,從不外出。他們姐弟平日里都是一臉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唯有皇妃溫柔端莊,很是寬容隨和。”
這也很好理解。
亡國太子,公主,在敵國國都像豬狗一樣被圈養起來,任憑誰會滿心戒備,提防。
等他們將心中仇恨隱藏起來,他們才會戴上面具,去結交朋友。
“那么,這種閉門苦練的情況持續多長,他們才有一個登門拜訪的朋友?是誰?”
陸乾瞇著眼問道。
老管家回憶了一會,答道:“大約持續一個多月。第一個上門的人,好像是八皇子。”
“呵,果然如此。”
陸乾眸中寒光森森。
泠狩一個亡國太子,根本就沒有利用價值,與他關系親近一點,都有可能讓人懷疑是云澤國余孽。
這樣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避之如虎蛇。
但八皇子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會結交泠狩,再聯想到他剛才帶人去搶繡球,又在兇案現場出現過,很難讓人不懷疑他。
澹臺宮皺眉道:“神勇王,你的意思是……此案與八皇子有關?”
“有沒有關系,問問不就知道了?”
陸乾眸光銳利,龍行虎步走出密室廂房,一聲令下:“來人,點三千銀甲捕快隨本王去查案!”
“是!”
天空中一個飛天境高手應聲領命。
踏踏踏,踏踏踏。
很快,質子府門口陣列三千兵馬,俱是人如虎,馬如龍,靜默無聲,透著凜凜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