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前沒見過多大的官兒,也不知道歡迎儀式該怎么搞,但是客氣客氣總歸沒錯,他迎了上去敬禮問候道。
王參謀沒有擺什么架子,笑呵呵的說:“周團長不必多禮,你們遠征團的大名我也有所聞。
戴將軍對你可是高度盛贊,委員長聽了連說了兩個好,過些日子還要給你親自授銜,到時候我可就要叫你一聲周將軍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和藹。雖說眼前只是一個中校團長,但憑借著戰功和人情,周景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將軍的序列。
王參謀就是想擺譜,也得挑軟柿子,這顆硬石頭,他還犯不著去碰。
戰區司令部的電報中也提前明示了,周景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不咸不淡的和王參謀客套了幾句,聽他介紹了后面的幾位來人,便邀請其一行進城。
坐上敞篷小吉普,周景還有點兒不得勁兒,感覺屁股有些不習慣,過了一個多月的苦日子,都享不了福啦!
轟,轟,轟~
怒江對岸的天門山又開始打炮了,轟隆隆的炮聲被山體所擋,然后制造出能傳播到更遠處的回聲,在禪達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拍照的女記者劉詩雯,感到有些驚訝,請教道:“周團長,這炮聲是怎么回事,難道前線還在打仗?”
王參謀也表示疑惑:“周團長,你的部隊還沒有撤回來,炸掉大橋嗎?”
坐在副駕駛上的周景擺了擺手,解釋道:“撤退很容易,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跟在我們身后的這股小鬼子,吊在我們后頭三天,我總想找個機會搞他一下子,和鬼子的指揮官也很精明,就是不跳坑!”
撤退路上亦想反擊,遠征團勝利的緣由!
劉詩雯的一雙桃花眼撲哧撲哧的眨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可以報道的素材。從隨身上小包里拿出本子和筆,她認真的聽著周景的講述(吹牛)。
“當時我就在想,小鬼子這么猖狂,我必須還以顏色,給他們好看。
現在有機會了,那座橋就是我留給小鬼子的誘餌,讓他們像瘋狗一樣進攻。
我的遠征團一部,就死死地釘在天門山上,給小鬼子放血。老子就讓他們知道,中**隊不好惹!”
說到最后,周景一激動臟話張口就來,當他意識到后,連忙轉過頭去歉意的說:“對不起劉記者,行伍之人說話有些粗魯,還請見諒。”
跟女人說話粗魯是沒禮貌的,周景這點教養還是有的。
劉詩雯伸手將散落的秀發撩起攏到耳后,笑笑大方的說道:“沒關系,周團長倒是讓我見識到了黨國的軍人風采。
時值國家危難,黨國正需要您這樣有血性、有氣魄的男人來保家衛國。粗魯一些沒什么,反而更好。”
“對,對,劉記者說得對,黨國正需要周團長這樣的有血性的軍人。”王參謀也附和的夸贊道。
可這聽上去是夸贊的話,周景總覺得不對。思來想去就兩個字,黨國。
抗擊侵略者為國作戰,那是應該做的。可是為“黨國”作戰,還是洗洗睡吧!
別看周景平常大大咧咧的,說話也很粗魯,但他心里可是跟明鏡兒似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