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李克用既然要大肆封賞,就不可能不召見李存勖。
李克用的身邊站著李存忍,依舊是帶著面具,目光冰冷。不過李存勖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了點提示,晉王可能對自己不滿意。
李克用已經上了年紀,頭發和胡須都已經全部花白,不過目光卻炯炯有神,像是捕食的猛虎。他的臉上有很多皺紋,右眼帶著一個眼罩,但他的五官臉型都很端正,像極了一個老邁的獨眼龍。
看得出來,李克用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方猛將亦或是武林高手,如今看上去卻只是像一個坐在輪椅上風燭殘年的老人。
不過李存勖可不會被他的表面所迷惑。李克用看似老邁,實則至圣乾坤功已臻化境,怕是已經突破了大天位!
貌似這樣的評價不該是一個兒子對父親說的,但李存勖在李克用身上卻絲毫感受不到父子親情,心中也就毫無負擔。
在場的人除了李存勖,還有很多武將,例如周德威、史建瑭等等。但現在的李存勖誰都不認識,只能自顧自的眼觀鼻、鼻觀心。
許久,寂靜終于由李克用打破,他望了眾人一眼,說道:“此次朱溫大舉來犯,妄圖奪我潞州,全靠諸位竭力作戰,一力護持,才能保我潞州不失。”
眾將紛紛答道:“回晉王,這都是末將分內之事。”
“嗯!”李克用點點頭,隨即又說道:“朱溫逆賊奪我三晉之心昭然若揭,你們這次兵發潞州,御敵于潞州,可謂是大功一件啊!于情于理,我都要嘉獎你們”
“我等不敢。”眾人連忙稱道。
“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本王向來都是賞罰分明之人。周德威,你統帥大軍有功……史建瑭,你雖然突襲梁軍后方有功,賞黃金……”
李克用開始對諸將大加封賞,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恩威并施。但該提及的都提及了,唯獨沒有提到李存勖和李嗣源。
這時手下有將領開口道:“稟晉王,這次我們能大破梁軍,李嗣源李將軍功不可沒……先是,我部遭遇王彥章,損兵折將,又陷入潞州梁軍的重重包圍。如果不是李將軍再三解圍,恐怕我們早就耗盡兵力,全軍覆沒了。之后李將軍又出其不意的焚燒梁軍攻城器械,延緩了梁軍攻擊潞州的節奏……梁軍兵多將廣,悍勇無比,若不是李將軍所率部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軍也不可能勝利如此之快……”
這時只見李嗣源眼珠一轉,低頭抱拳,說道:“義父,此番能夠大敗梁軍,全靠義父督率大軍作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孩兒所做的都不過是聽從軍令罷了,不敢居功!”
李克用望了李嗣源一眼,不知心里在揣摩些什么,淡淡開口道:“嗯……老大你不用謙虛,有功便是有功,既然有功那就該賞!”
李嗣源本來低著頭,聽到這里眼神一亮,連忙說不敢。
“老大你不用妄自菲薄。”李克用用著不可置疑的語氣道:“橫沖指揮使李嗣源聽令,你破敵有功,現任李嗣源為代州刺史,另封昭德軍節度使……”
李嗣源聽后滿心高興,雖然現在武官當道,一州刺史并沒有什么實權,但這也是地位的一種體現。現在武官的最好榮耀乃是建節,也就是封為節度使。刺史呢,只是遙領,徒徒領俸祿而已,目前已經成了一種加官,但李克用將兩個都賞給了他,可見李嗣源是飽受殊榮。
“孩兒多謝義父,日后定會為義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辜負義父厚恩。”
“嗯。”李克用依然不溫不火,轉頭對李嗣源道:“老二,你想要什么?”
“孩兒不敢,父王賞什么,兒臣就要什么。”李存勖是鐵定心的藏拙,不過他相信,李克用應該不會對自己太過苛刻,畢竟自己立了大功。
“老二,你今年十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