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便醒來的許德勛,很迅速地穿著打扮完畢。
他正了正衣冠,便坐在案前,提筆在紙上寫著些什么。
馬希鉞、馬希聲、馬希范許德勛現在在紙上所寫的幾個人名,正是楚王馬殷的幾個兒子。
他看著這些名字沉思良久,最終還是下筆將其中幾個人名劃去,只留下了兩個人名馬希鉞、馬希聲。
其中,馬希鉞是楚國名正言順的大公子,但為人比較平庸,且已經有投敵的意向;而馬希聲則是楚王馬殷最喜愛的兒子,為人善良,不過處世太淺
許德勛思忖良久,手中的筆抬起又落,最終也沒能做出決定。
而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屋子內,向他呈上了一封信。
許德勛接過信完后,突然一驚而起。
此時,他的表情先是夾雜著悲痛與震驚,到最后卻是無比的凝重。
他思忖片刻,頓時轉過身,一把將馬殷賜予他的寶劍拿起。
“來人召集軍隊,隨我一同拜訪二公子”
潭州城,又稱長沙,是個歷史悠久的城池。
而且潭州作為楚國的國都,論繁榮程度,只稍遜汴州。
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來往往的商客,都會駐足在潭州。而因為楚王馬殷大力發展商貿的緣故,潭州商貿的繁華甚至超過了汴州。
李存勖在煙波樓二樓尋了處臨窗的好位置。
他好奇地透過墻邊的觀景窗,瞧著窗外的女工不停地忙活。
楚國善產桑蠶,而馬殷為了發展紡織業,還命令百姓可以用帛代替錢交納賦稅。
不得不說,楚國的綢緞,看起來確實比較眼花繚亂。
街上飄著美妙的絲竹管弦之聲,以及美味佳肴還有百花的香味。
空中甚至還時不時飛來美麗的花瓣,李存勖坐在窗邊,一伸手便接住一枚花瓣,嘴角微微揚起。
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女帝望著李存勖手中的花瓣,笑了笑道“這邊的花兒,倒也非常美麗。”
李存勖卻也沒過于樂觀,只是說道“美麗是美麗,只可惜很快就會凋零。”
“然而花兒凋零并不可怕,畢竟花有重開日。”女帝饒有深意地說道“但養花人若是遭遇不測,這些花兒恐怕再也沒有重開之日了。”
“這些暫時還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李存勖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女帝聽到這里,也只是微笑默嘆,抿了一口茶水。
半晌之后,風塵仆仆的張子凡走了進來。
“殿下,若訥今日并沒有出府門的意向,而且”
“而且什么”
“右相許德勛派兵包圍了若訥的府邸。”張子凡說這話時,眼神充滿了憂慮。他看向李存勖說道“我們要不要救他”
李存勖搖了搖頭。
“靜觀其變,相機而動”
“是”
馬希聲的府邸中。
馬希聲還躺在床上猶豫不決,卻突然聽到了咣咣當當的一陣聲響。
他猛地坐了起來,一個翻身跳下床,打開門向門外看去。
只見門外全是楚國士兵,他們持著鋼刀和長槍,刀刃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身軟甲打扮的許德勛站在院中,手按肋下的寶劍,大聲喊道“二公子,勞煩您跟老臣走一趟吧”
馬希聲聞言頓時一驚。
許德勛本來就是馬希鉞的左膀右臂,他這番行動,難不成是受到馬希鉞的指使
馬希聲心中不停思索著。
半晌,他壓下心中的思緒,站在門口朝著院中大喊道“許德勛,你帶兵包圍這里,難道想謀反不成”
許德勛搖了搖頭,一副赤膽忠心的樣子,說道“二公子說笑了,老臣這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
馬希聲望著寒光閃閃的士兵,嘲諷說道“那你就是這么保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