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勛到底是不是瘋子,其實誰也不知道。
想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馬希鉞目前是對他沒什么辦法了。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還能耐他如何
此時,場面一度陷入了死寂,空氣似乎也凝滯了,雙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論氣勢孰強孰弱,一眼便能望出。
許德勛這邊,盡是禁軍精銳。而馬希鉞那邊,卻是京營士兵加一些雜牌軍。
雙方其實并沒有僵持太久。在沉寂了一會兒后,最終,還是馬希鉞率先開了口。
“許相,咱們就這么對峙,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雙方都放下干戈,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如何”
許德勛瞥了馬希鉞一眼,并沒有出聲。他既沒拒絕也沒同意。
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著些什么。
不過,此時的馬希鉞卻是身影一閃,帶著一抹殘影,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許德勛的身前。
許德勛心里頓時一驚,但表情卻是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他還是有的。
馬希鉞則是伸出手,一把奪過了許德勛手中的長劍。
一眾禁軍士卒見狀,立刻拔劍相向,弩箭瞄準了他。
馬希鉞面不改色。他望著手中奪過的劍,似乎是在耀武揚威地說道“這把劍,似乎是我父王的吧”
許德勛也就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看著馬希鉞,并不說話。
他頓時注意到了馬希鉞白皙的手。
她是個女人
許德勛立刻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石瑤
不良人石瑤,尤擅易容之術。不過,石瑤的易容之術就算再精通,也難保不會出現瑕疵。
因為她并不了解馬希鉞這個人。
不了解易容的對象,自然無法做到完美的易容。
此時,在許德勛的目光注視下,馬希鉞,或者說是石瑤,已經將手中的劍,緩緩地劃向許德勛的腰間。
這個過程很緩慢。
許德勛頓時瞥向石瑤。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比不上眼前之人,不過他身后有著成千上萬的精銳甲士,心中也有幾分底氣。
而且他敢肯定,石瑤不會輕易動手。因為自己一旦出事,恐怕雙方就是一陣刀光劍影。
而大動干戈之后的結果,便是楚國衰亡。
這是雙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許德勛自己想要保下楚國,不良人想要吞并楚國,壯大實力誰也不想要一個殘敗混亂、遍地皆兵的楚國。
所以,許德勛肯定石瑤不會輕舉妄動。
事實上,許德勛猜的不錯。
在眾目睽睽之下,石瑤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動作。她只是慢慢的將手中的劍,插回許德勛肋間的劍鞘中。
而在此時,正在遠處觀察的張子凡卻是著急了。
他現在大概知道了許德勛的處境。
許德勛是馬希聲的守衛者,許德勛若是出事,馬希聲恐怕也要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