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裝作枕在繩網上假寐恢復體力,腦子里,這次閻浮事件的種種經歷走馬燈似的。
他想起了上次在燕都,有隨身忍土回答自己的問題。思來想去。決定和這次事件負責自己信息提示的忍土進行交流。
“你有什么疑問么,行走大人?”
“我想問你,怎么才能做到……”
……
“行走大人,請問你還有別的問題么?”
他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卻不屬于船上的任何人。
“……沒了。多謝你,不過,哦,問句題外話,當一個沒有實體,跟隨別人的幽靈,感覺不好吧。”
“十都級別行走與該次事件隨身忍土的自由對話有字數限制,這個問題和行走大人你無關,你確定要我回答么?”
“當然。”
“八百萬忍土屬于閻浮果樹本體的一部分,只擁有擬態意識,不存在不好的感覺。”
“可據我所知,不是所有的忍土都像你一樣沒有實體,無論是什么意識,都具備本能,就像進食,交配,那你呢?擁有一具實體,在不在你的本能范圍之內?”
“……實際上,我很樂意嘗試。”
“從我們的社會形態對比你們,那些擁有實體,并負責善后的忍土,級別應該在你之上,你想和他們一樣,就要做出貢獻才能晉升,我理解的對么?”
“忍土沒有高下。”
“那好,我們換個角度,我想,你能不能擁有**,和我有關對么?”
“提問超出十都權限,無法給予回答。”
“我的閻浮事件評價越高,你就越有希望,成為那種,具有實體的忍土。所以,我們在一條船上。我好過,你才好過。“
“……字數已超過限制,本次事件將僅提供最基本的提示。”
“……”
李閻睜開眼睛,卻發覺天上的云朵似乎被什么東西擺弄,最終形成了一句話,但一轉眼就消散了,這樣的手段,和出入時閻浮事件內容的顯映形式一模一樣。
那句話是:泉州搶佛子
李閻得計的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望向船上。
查小刀架起一口鍋煮上魚湯,直到魚肉煮爛,拿小刀子剔出魚骨頭,這才加上香油和食鹽,馬勺攪勻,熱氣騰騰一大鍋。
幾個海盜捂著鼻子,把手里一桶涼水潑在船板上,拿鬃刷子清理上面的血跡和粘液。
船醫虎叔嘴里叼著釘子,兩腿盤在破爛桅桿上,鐵錘敲敲打打。
紅旗幫的幾艘船環字型陳列,大伙喊著號子,從水下打撈著還能用的船件,和一些貴重的貨物。
光著腳的海盜從網里的一堆漏水的破爛,扒拉出一只掐銀絲的陶壺,不由得喜上眉梢,伸出一顆食指大聲嚷嚷:
“這玩意一看就稀罕!海生哥,記一筆。我淘換的啊,一成兒。”
他喊的,是個古銅臉蛋的青年,嘴里咬著毛筆,他瞥了那人一樣,含含糊糊地說:“少不了你的。”
大伙的興致都挺高,先是泉郎斗,后來又碰上這么大的海浪,更別提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兒,紅旗幫的損失卻不大。要知道,泉郎斗的時候,不少人就盤算著自己這條命能給家里人換幾吊錢了。
丹娘和薛霸面對面坐著。她帶著青光的手指離開男孩的脖子上的傷口。
“試試看,能不能說話。”
薛霸張了張嘴:“窩,我,我浪~”
丹娘把頭發挽到耳后,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