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王林氏,泉郎海鬼,敖興賜教。”
場上一陣喧嘩。
“泉郎海鬼?煉法不是失傳了么?”
“五旗的高里鬼,寶船氏的泉郎種,兩家秘法合在一處,才能煉出泉郎海鬼啊。”
“傳說中的天母近衛?”
五大海盜勢力,底蘊各有深淺,蔡氏手下,有掛名閻姓伙計的火鼎屬種。章何武勇,一人就拿下四場勝場,手下門徒實力過硬。
李閻苦心經營,自身,查小刀不提,侄儂,趙小乙,千鈞標也都有一時之勇。
就連朱賁,還有一個修煉有成的龍子婆做幫手。
唯獨寶船王林阿金,稀里糊涂打到現在,也沒有太出風頭的人物站出來,這一刻,林阿金終于發力。
那漢子心里知道厲害,腳下一蹬,大刀砍向敖興的頭顱。
叮~
幾十斤的厚背砍刀斬在敖興的眼皮上,敖興紋絲不動。
眾人見狀,連連倒抽冷氣,這還是人么?
“該我了吧?”
敖興伸手握住砍刀,稍微用力,那精鐵兵器就被擰成一團褶皺廢鐵。
朱賁手下的鐵河兄弟圓睜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正發蒙,敖興一巴掌拍過來,滿口帶血牙齒打著轉飛了出去,鐵河癱軟在地。
敖興的額頭有一道血印,他一回頭,朝朱賁拱手:“朱老大,還請再派人來。”
已經沒軍備上場的章何聞言冷哼一聲,泉郎海鬼一出場,這手搓鐵成泥的確驚人,可他眼光毒辣,這大漢水平是一流,但絕非頂尖,也就和閻老六,天保仔那個叫刀仔的紅旗弟兄相仿。
比起自己,以及閻老大來,都要差上一些。
要不是自己沒錢上場,哪有這個叫熬興的出風頭的余地。
義豕朱賁手下人員駁雜,可真正的高手,并不多,隨著敖興的上場,原本野心勃勃的朱賁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
一連三場,敖興一人,便把朱賁手下的三名海盜殺敗,這才精疲力竭地退場。
林阿金,勝十一場,遙遙領先。
朱賁臉色難看,沖著眾人大喊:“我……再出一百條丈半帆船,折成二十萬兩銀子,誰和我打?”
可此刻,已經沒有樂意再上場比斗了。
朱賁,勝八場,場次墊底。
“看來……勝負已分啊。”
蔡牽慨嘆一聲,他施施然站起來:“諸位,寶船王林氏,勝場最多,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規矩,林阿金,便是這次天舶司大會決出的盟主了……”
群盜左右環顧,親近寶船氏的海盜頭目神色興奮,朱賁陰著臉,章何冷笑出滿口白牙,不知道打什么算盤,鄭秀兒若有所思,李閻去尿尿,還沒回來。
“且慢。”
說話的,竟然是林阿金。
所有的海盜,此刻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這個身形瘦弱的中年儒生身上。
“我這身子骨弱,受不得戰火顛簸,可當盟主的,哪有不能上船坐鎮的道理。”
眾人聞言眉頭一皺,林阿金好像早就做好了準備,臉色淡然如水:
“寶船氏,自感不能擔任盟主大位,多贏幾場,不過是僥幸,我退出這次天舶司大會的盟主爭奪。”
“這怎么行?”
“林老大現在才說這個,是戲弄我們么?”
“現在怎么算?”
眾人七嘴八舌的時候,一個人聲陰冷,所有人卻都聽得輕輕楚楚:
“林阿金退出,我,五旗聯盟,和蔡老板都是贏九場,可蔡老板出錢最多,按照剛才說的,盟主當然是蔡老板的了……”
章何一拍桌子,手指一戳蔡牽,語氣森森:“好你個姓蔡的,林阿金跟你是一伙的!”
閻阿九抽出半截火精劍,閻老大眼眸半閉半睜。
章何舌綻春雷,蔡牽只當春風撫面,半天才一拍巴掌:“哈哈,章兄弟要是也認為,我應該當盟主,我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章何輕啐了一口:“你他媽想得美。”
朱賁眼珠一轉,也聒噪起來:“對,姓蔡的你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