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男兒愛吳鉤,當不為謀蠹舞。”
蔡牽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天保哥說笑了,如今,我等要為你,哦不,為你那位秀兒盟主舞動吳鉤才是啊。”
李閻嘿了一聲,挑挑揀揀,把兩顆花生扔進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剛才那些話,出得你我之口,爛在肚子里。說正事吧。”
“什么正事?”
“火鼎娘娘。”
蔡牽沒說話,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閻阿九。
“怎么,我嘴巴大了些?”
“無妨無妨。天保兄弟有話直說。”
“緣由,你不必問,答應我三個條件,火鼎娘娘,我帶走。”
閻阿九沒忍住,那顆淚痣化作水滴砸落,望向李閻的眼神充滿殺氣。
蔡牽沒阻止,可也沒斥責李閻,只是酌著酒水。
屋子里的氣氛冷到了極點。
閻阿九的拳頭咯咯捏著,半天,才一點點松弛下來,頭顱垂著。
蔡牽嗓子啞著:“請講。”
“第一,福臨的承諾,在出兵之前兌現,他答應給我贖金,好像是三十萬兩吧。”
“這是之前說好的,自然應該算數。”
“我的意思是,這里頭,你給我湊十萬兩的珠寶,活豬羊,玉器,具體包括什么,我列份清單給你。另外二十萬兩,要現銀。”
“還有呢?”
“第二,我聽說官府手里,有一種能制造兩百米福船的圖紙,一份在官府工部,一份在寶船林氏手中,蔡老板手眼通天,拿一份來給我,不難吧。”
“我知道大嶼山上,有大型的船廠,幾代傳承的老船匠,可恕我直言,這種船需要的原料,整個南洋已經找不到了。”
“這你不用管。”
李閻笑了笑,南洋沒有,可閻浮果實無盡,大批的行走把用不到的購買權限掛到拍賣行上,沒什么原料是買不到的。
“第三……”
李閻嘴唇翕動。
蔡牽聽了半響,神色逐漸肅穆,半天才開口:“恕蔡某愚鈍,天保兄弟此舉,除了逼得紅毛狗急跳墻,我看不見半點必要。何況大嶼山之地利,得天獨厚,紅旗何必去染指……”
“你就當我此舉,是為博身后一點虛名吧。”
蔡牽玩弄著酒盅:“哈哈,難怪,難怪天保兄弟,恥笑我是一介謀蠹啊,紅旗幫行事,的確對得住寶島鄭氏的名澤。”
“蔡老板,你這話是在羞臊我?”
“哪里哪里~”
“蔡老板,你是追名逐利的商人,我是刀槍打滾的武夫,利害臨頭,都要下狠手,可我博血食,不弄國器。”
蔡牽語氣聽不出情緒:“博血食?天保龍頭,你手下有六萬人啊!還用你去博血食?”
李閻攥了攥拳頭,又晃了晃腦袋,太清紅云后勁上來,腦袋發脹:“是啊,六萬人啊。”
蔡牽打量李閻幾眼:“一言為定。”
李閻點頭:“一言為定。”
“章何不會老實。”
“那不是更好。“
“哦,我倒忘了,你紅旗幫覬覦太平文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什么時候出兵?”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