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興噔噔噔上了船梯,對林阿金說道:“香山那邊有消息。”
“朱賁和章何那邊?怎么說?”
林阿金一皺眉頭,三邊的戰場上,朱賁和章何負責對付香山附近的紅毛水兵,以他們兩人雄厚實力,是絕無問題的,這點上,在聯盟當中話語權更高的紅旗幫沒有坑害他們。
不過,他們的戰場距離廣州城里是最遠的,而廣州灣的戰場最近,換句話說,一旦打贏,一般情況下,一定是天保仔和蔡牽先進廣州里城搜刮財物,向城里的達官貴人拿人情,他林阿金次之,至于朱賁章何,拿的好處就要最少。當然了,成王敗寇,如果章何當上盟主,今天去打香山的就是紅旗幫天保仔。這沒什么可說的。
按道理來說,香山方面不該有問題,就算朱賁靠不住,章何的能力,林阿金還是十分認同的。
“香山附近的葡萄牙水兵,連同零星的不列顛瓦斯科戰艦,幾乎沒什么損失,紅毛很輕易就突圍出了朱賁的包圍圈,兩邊人錯開來,紅毛不知道哪里得的消息,知道老巢起火,正火速馳援廣州灣,至于朱賁這兔崽子,直接朝廣州城里去了!”
傲興急匆匆的:“家主,這可是不守規矩了!”
廣州灣這塊骨頭本來就最難啃,紅毛鬼的這只精銳艦隊加入戰場,很有可能導致正在進攻廣州灣的紅蔡聯軍全軍覆沒!
“家主,咱怎么辦?先發兵進城,還是靜觀其變?”
“……”林阿金低著頭,忽然一臉嚴肅:“把各家頭領叫過來,回去,務必把這只紅毛攔下,不叫他們趕到廣州灣。”
林阿金向來說一不二,敖興舔了舔嘴唇,有點焦躁和遲疑的樣子,可還是點點頭就往外走。
“阿興。”
林阿金忽然叫住了傲興。
“家主,還有什么事?”
“人,先得看得清自己,更得看明白局勢,別以為爭著進城是好事。”
“……家主,不說進城的事。那姓蔡的,對咱提防的地方可不少。紅旗跟咱更是世仇,咱又不是吃咋齋念佛的!你何必大包大攬?紅旗幫和蔡牽傷了元氣,對咱不是壞事阿。”
林阿金搖搖頭:“你真以為,朱賁故意把這只紅毛放到廣州灣,紅蔡聯軍就會敗亡?沒用,紅蔡聯軍,比你想象得游刃有余。”
他頓了一下:“我是叫天保仔和蔡牽,承我的情呢。”
說著,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一皺眉。
“你說朱賁放走了紅毛攪局,章何呢?他做了什么?”
“章何……帶兵去了天保仔的老巢,大嶼山。”
林阿金聞言沉默半響,忽然搖了搖頭:“天保仔,這可不是我不幫忙,看你的造化了……”
……
李閻說完,剛要邁步,卻冷不丁一回頭,盯在了當時自己和蔡牽的閘船上。他的瞳孔,和閘船上的蘇都鳥瞳孔相互重合……
甲板上,坐鎮中央的蔡牽負手而立,正聽屬下說著什么,而兩人的對話,都讓在船上的蘇都鳥聽見,又被掌握著九十九只蘇都鳥的李閻聽了個一清二楚。
“好你個章何……”
“天保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