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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閻坐在車廂的角落,揉捏著自己的小腿,笑吟吟地盯著眼前的隊伍。
這里一共十九個人,狂卓瑪給每一個接受委托的荒野獵人配了一名三階的直屬衛隊士兵,除了李閻,和他一組的士兵現在正躺在護理床上。
軍綠色皮卡圍繞著大魔鬼湖周邊的破壁殘垣兜圈子,等到了之前規劃的入口,車頭的司機會提醒,叫接受委托的雇傭兵下車,迎接他們的清剿地區。
一會的功夫,車上人就少了一多半。
“宋左,劉易斯。”
李閻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劉易斯,正是昨天晚上阿巴寧瑪的伙伴,那個蠑螈態的弗蘭克斯坦。
巧的是,宋左,就是那名手持傳說槍械的繃帶老頭子。
劉易斯有些忌憚和嫌惡地看了宋左一眼,除了那把兇悍粗暴的槍械,老宋左身上的腥味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這是個病變的“騾子”。
被輻射感染的病變組織,可是具有傳染性的……
宋左拿著滿是黑硬老繭的手指搓滅香煙,站起來跳下皮卡,正當劉易斯也要跳下去的時候,黑洞洞的槍口從車外戳進車里,頂在劉易斯的腦袋上,喧囂的死亡味道洶涌而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
劉易斯又驚又怒。
“我信不過搭伙的陌生人,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現在下車,跟我一起進去,然后死在里面,第二,待在車上,后面的事和我沒關系,你有五秒鐘的考慮時間。”
宋左枯皺的臉上帶著殺氣,黑白相間的胡須沾著食物殘渣。
“時間到。”
他開始后退,槍口耷拉著縮出皮卡車廂。
劉易斯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可老宋左陰森的小眼睛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這頭老病騾是認真的。
最終,皮卡車重新發動,劉易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在宋左進入廢墟半個小時以后,再從這里進入大魔鬼湖。
皮卡又搖晃起來,大概有十分鐘,李閻透過車簾的縫隙,發覺皮卡正碾著一地焦黑骨骸前進。
映入自己眼簾的,是整片整片的焦黑色垃圾。像是扭曲的蚯蚓糾纏在一起,滿坑滿鼓,那場面能把密集恐懼癥患者嚇得睡不著覺。
“李閻,阿巴寧瑪。哦,對了他沒來。”
車停了下來,那名狂卓瑪士兵看了一眼李閻,:“清剿完畢之后,到地圖標志的藍點集合,祝你好運。”
李閻干凈利落地跳下車,皮卡發動,只留下他一個人,面對遍地的焦黑人骨和爛磚碎瓦。
黑沙漫卷,李閻背后是一棟敗落的樓房,看上去陰森恐怖。而自己的狀態欄里,更是多了一行“放射性物質接觸”的字樣。
驀地,一束猛烈的紅色陽光沖破濃密云層,李閻擰著眉頭躲開,他已經不止一次體驗過,號稱凜冬的時代,火辣辣的陽光射在身上,簡直是天上下刀子一樣的體驗。
“清剿……”
李閻深一腳,淺一腳踩在焦黑色的土地上,沒一會就走近了那棟外表還相對完好的樓房。
“活尸……怕不怕太陽呢?”
李閻歪著頭,打量黑洞洞的樓梯,沒站一會就踩了上去,灰塵簌簌而落,窗臺邊是堆著紅色的磚沫子。
空蕩蕩的樓里,只有他的腳步聲音。可李閻卻發現了不少凌亂的腳印,還有干涸的血跡和枯槁的毛發,更有意思的,李閻發現了一口冒著熱氣的鐵鍋!
里面白花花不知道煮的什么,可毫無疑問,這里有人活動的跡象。
他打量著周圍,隨手摸起一口老式的錄音機,自從掌握了魔動科技,他對這類玩意越發感興趣了。
李閻咔吧咔吧地摁動開關,他自己都沒想到,震耳欲聾的音樂從喇叭里爆鳴而出!
“不要驚擾我們,別狂妄自吹自擂!”
“不要威脅我們,別又玩火**!”
“敵人若敢冒險,考驗我們的力量!”
“他就再也不敢,考驗任何事情!”
咆哮聲由遠及近,一道矯健地黑影自陰暗中撲出,腐爛的臉上滿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