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思考的余地,宋左擰腰調轉槍口,食指扣動rs107的扳機,子彈出膛。
……
一只猩紅的兩頭活尸犬軟軟癱倒,口鼻溢出血來,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血蘸!
李閻手里的虎頭大槍沾滿惡臭的血跡,腳下歪七扭八,都是弗拉基米爾犬的尸體,其中有一半左右,是死在李閻的血蘸之下,這些兇惡畜生靈巧又剽悍,李閻不怕它們的牙齒和爪子,卻不愿意沾滿帶著強烈輻射的毒血,所以盡可能用血蘸殺掉這些弗拉基米爾犬。盡管字面上沒有消耗,可一連動用五次血蘸,殺死了十五只活尸犬的李閻,依舊覺得兩眼漲痛,胸口發悶。
一只又一只弗拉基米爾犬只讓李閻瞄了一眼,就詭異倒地,四肢抽搐。
破開天花板的空曠房間能看到月亮,李閻走出滿地的血污和泥灰渣子,順著樓道要往下走,左右的門戶紛紛洞開!大量的持槍活尸魚躍而出。黑洞洞的槍口突出似鐵森林,火舌爆響如大雨泄地,彈殼歡快地砸在地上。水泥塊和薄鐵板前后被洞穿。
李閻連人帶槍翻滾過一道又一道掩體,身前的冰墻迅速凝結又立馬被擊碎,曲折中堅定沖刺,一往無前。槍口轉瞬間就到了三名手持步槍的活尸面前,骨節發白的兩只手攥著槍桿橫劃,吞刃翩躚如龍,爆出三道紅白相雜的雪花。
噠噠噠噠噠……
李閻挑起一只活尸的無頭尸體蓋在自己身前,大步朝前。
吼~
通體猩紅的多頭犬紛至沓來,大部分被李閻的血蘸和吞刃擊殺,可最終還是有一只咬在李閻的手腕上。
那是一只擁有兩顆頭的弗拉基米爾犬,它左邊那顆頭咬在李閻腕子上,右邊那顆頭得理不饒人,挺著脖子去咬李閻的喉嚨,可還沒等咬到,就哀鳴一聲摔在地上,被李閻一腳踢下了大樓。
李閻手腕上結著一層兩寸后的冰塊,牙印清晰可見。他甩脫冰塊,再環顧四周,反抗的槍聲已經稀落了很多。
堵在門口的槍手眼看抵擋不住,分批次從樓梯口撤退,大概有小一半的活尸槍手成功撤退,而剩下的,則被李閻殺了個干凈。
李閻走到樓梯口,這棟荒樓四處漏風。他掏出所剩不多的青棗,剛吃進嘴里。就從窟窿里瞥見一輛摩托車沖出大樓。
而摩托車手的懷里,則是一個黑色的皮箱子。
經歷過這么一次的李閻剛要去追,又遲疑下來,他如今是毫不懷疑活尸的智慧的,那有沒有可能,這是調虎離山呢。
寂寥的荒樓之間傳來槍聲,顯然,宋左也陷入苦戰,沒有空閑去管那輛摩托。
“算了,危險些,就危險些。”
沒有多作猶豫,李閻收攏心神:“別盯宋左了,去追那輛摩托車上的東西。”
……
宋左咬緊牙關,腿上有兩顆滲血的彈孔,而離他不遠的陰暗處,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甲胄中的男人動了動猩紅的眼神,定定地望向了遠去的摩托車。
黑騎鬼本來是李閻留著提防宋左反水的,畢竟這老頭在后方戰場,想放冷槍遠比自己容易,可是眼下人手不夠,總不能把黑騎鬼分成兩半去用,皮箱子里真有自己要的基因樣本,還省得自己費腦筋推諉,直接吞了就是。
安排完這些,李閻按照日志上的內容,往存放樣本的下層走去。
大樓下段,包括李閻現在所處的地下一層,是保留相對完好的,甚至有部分電力設備還能使用,同時也是密閉的空間,李閻確信在大樓外面的宋左,這時候看不到自己。
四下空曠,李閻面對的,是一棟齒輪狀的青色大門,無數黑壓壓的槍口從各個角落指向李閻,四周是光滑的鐵質通道。這些幾十年沒有更新維護的武器終端,竟然依舊保持原本的功用。
罡斗和冰墻,也抵抗不了這么密集的子彈轟炸。眼前黑沉沉的大門,更讓人望而卻步。
李閻深吸了一口氣,一道潔白的身影從他背后升起。
眉宇殷紅,羽織潔白,紫色蓮臺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