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的聲音不自覺大了點。
這時候,阿法芙也給喬星換好了藥,她慢慢站起來,忽然一扭頭:“你拿梁委員來嚇唬我,好啊,你讓內務部的人來。我是大本鐘認證的一級研究人員,如果想審訊我,按條例要五名大本鐘本部的研究院陪審,你讓內務部給大本鐘發電報,我等著他們。”
一旁睡覺的羅布被吵醒,自己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四下張望。
喬星壓著火氣把門關上,然后才回頭沖阿法芙低吼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隨你怎么想,沒別的事我去休息了。”
阿法芙低著頭,抱著羅布往臥室走。
喬星開口叫住了她:“阿法芙。”
阿法芙背對著喬星,腳步一停:“還有什么事?”
喬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頭一清嗓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問:“今天,在研究所過的不開心啊?”
背過身阿法芙抿了抿唇,沒說話。
“那幫長舌婦辦公室坐得生瘡。你甭搭理他們,不想再這兒待著,明天我都讓他們滾蛋。”
喬星罵了一句,他往前走了兩步,輕輕拉起了阿法芙的手。
“……”
“過一陣子我聯系朋友把你調走。阿法芙,我從來沒有胡思亂想什么,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好一會兒,阿法芙才啞著嗓子開口:“如果你真的沒胡思亂想過,你剛才就不會那么跟我說話。我從認識你,你從來沒這么和我說過話。”
“對不起,我在前線待久了,我可能有點狂躁。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喬星的手掌溫熱,聲音也低下來:“你先睡會,晚飯我來做吧?”
說著,他走向廚房的方向。
阿法芙的嗓子梗了梗,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可能也有點……我最有,不太能控制自己情緒。”
她支吾了一會兒:“李閻他……”
轉身打開冰箱的喬星的眼睛冷不丁往上一抬。
“他應該去了西面丘陵一帶的莊園,距離這有三百多公里,他去找一名叫余束的人,那人是云海制藥的股東,。我聽他的口風,應該是不想回來了。不過他帶著黑星的通訊設備離開的,有方向性的檢索,應該能聯系到他。”
喬星瞇了瞇眼,拿起一塊凍肉才轉身,笑道:“別說這些了,你去睡吧。”
阿法芙輕輕點了點頭,這才進了臥室。
喬星邁開腳步進了廚房,把鮮紅的凍肉放在砧板上,凝視了一會兒。手指挑起菜刀來。
咚!
一個后背紋滿刺青的光頭大漢揚天倒下,露出后面的李閻來。
四周的口哨聲和熒光交映。
李閻飲盡一口杯的黑色啤酒,俯視倒下的光頭大漢:“看來是你買單了。”
這是一件臟亂頹迷的酒吧,酒氣,汗臭,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陰暗的角落里,有臉色蒼白的女人圍坐,她們麻木地盯著每一個過往的人,直到有男人駐足,男人勾勾手指,這些女人就會站起來和男人離開。
有人用廢棄的基因藥劑的針筒,灌上生理鹽水扎進大腿根,里頭的藥劑殘液盡管已經沒有強化效果,但是能讓人的身體興奮起來,危害也遠比鍍鉻涂料來的小。
沒一會兒的功夫,昏厥的光頭大漢被人拖走,有個和猴子一樣畸形的駝背男人擠出人群,往李閻旁邊一坐。
“新來的?找誰?”
“云海制藥,我有買賣跟他們做。”
駝背猴子打量了李閻幾眼:“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