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和金子,把里程刻在了碑頭)
i'llmeetyoufurtheronuptheroad
(而今后的我們,將邂逅在那遠方的路口)
喬星瞇起眼角聽了一會兒,歌聲滄桑而具有磁性,有一股讓人沉浸其中的獨特魅力,只是驀地,喬星瞥見收音機的電源燈是熄滅的,他這才響起,家里的收音機的電池很久之前就應該更換了……
男人的聲音仍在繼續,低沉的嗓音從嬰兒房里傳了出來,喬星的嘴唇顫抖,捏在扶手上的胳膊也忍不住打起擺子,只是沒過多久,他反而沉靜下來,他轉動輪椅,一點點走近孩子的的房間。
gotonmydeadman'ssuitandmysmilin'skullring
(穿著父親的西裝,戒指鑲著骷髏)
myluckygraveyardbootsandsongtosing
(腳踏幸運的墓地靴子,嘴里哼著節奏)
igotasongtosing,keepmeoutofthecold
(這首曲子,驅散了我的寒冷憂愁)
andi'llmeetyoufurtheronuptheroad.
(而今后的我們,將在那遠方的路口邂逅)
吱喲~
門轉動聲音干啞難聽,男人的歌聲也停了下來,他坐在嬰兒搖籃前面,手邊的風鈴晃動。
李閻回過頭,沖喬星翹起嘴角。
阿法芙口中哭鬧不停的孩子此刻睡的香甜,抱著鴨子玩具,圓嘟嘟的嘴巴還流出口水。
李閻把食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出來說吧。”
喬星努力讓自己的嗓音變得鎮靜。
李閻點點頭,他站起來走到喬星背后,關上孩子房間的門,推著喬星的輪椅走上餐桌。
“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閻輕輕地問。
“我起的大名,叫做喬瑞,小名是阿法芙起的,叫羅布。”
李閻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關于針對的襲擊嗎,全都是我一手策劃,我希望你不要遷怒在阿法芙和孩子身上。臥室枕頭的夾層里,有一張龐貝軍火的持照,是我的私人積蓄,很干凈,沒有任何手尾。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喬星自顧自地說著,李閻沒聽見似的,走到湯鍋前面盛了兩碗蓮藕排骨湯,一碗送到宋左面前,一碗端起來送到自己嘴邊,吹了兩口才喝下。
“你老婆手藝不錯。”
李閻似笑非笑。
喬星不為所動,繼續平靜地說道:“黑星戰車表面上沒任何動靜,暗地里早就把你列入了紅色通緝單,暴露行蹤對你來說麻煩也很大,沙發底下有把手槍,我可以當你的面用這把槍自殺,這樣的話,你留下的痕跡會少得多。我只希望你放過她們母子。”
李閻瞇著眼睛,緩緩搖頭:“說老實話,我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你剛才說的一切。”
李閻意有所指,他的大拇指敲打桌面:“如果你不叫我回來,什么都不會發生。”
喬星聞言苦笑:“的確,我是個蠢貨。”
李閻起身盛湯,湯勺把鍋邊磕的震響:“你不蠢,你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是小瞧了我而已。金頂大爆炸里沒人是蠢貨,除了那個糟老頭子,他像個沖進鱷魚潭里的殉道者。一個自我感動的傻逼。”
低頭凝視眼前湯碗的喬星捕捉到了李閻語氣中的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