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料帶了十多種,各種李閻聽都沒聽過的輔料和調味品,以及蒸屜,大勺,炒鍋等等,從縣城回來,補充了油鹽米面,都是生的,現吃現做。
他一開始跟李閻提議在馬車吃涮鍋,后來又說不吉利,改了石板燒。
可以說,這一路上,查小刀帶著曹永昌,的確是硬生生吃過來的。
一路上出示路條,打點關卡,打尖住店。基本上都是李閻在辦,查小刀只管一樣,就是有不開眼的野獸沖撞馬車,查小刀都當野味打了,拿開水燙過,拔毛去骨,一氣呵成。
至于水火,兩人自然不用考慮來源。
“我說你心是真大啊,”
李閻那竹簽子挑起一塊板燒野味來,放進嘴里。
說歸說,自打和查小刀一起行動,他自然也不肯啃面餅或者壓縮餅干了。
查小刀忙完了手上的事,拿起裝酒的牛皮袋子,看了一眼旁邊和蘸料的曹永昌,開口說道:“那什么,永昌,車棚后頭的壇子里腌著一塊豬腿肉,你一塊拿來。”
曹永昌放下海碗,哦了一聲。便起身打開后窗,探出大半個身子去夠吊在馬車后頭的陶壇。
查小刀支走了曹永昌,才低聲沖李閻說道:“龍虎山拿這旗牌,是要滅你的心頭肉,要我說,咱就一路溜達著,也甭著急,反正到了龍虎山也得翻臉干架,先拖著唄。”
李閻看了一眼只露出兩條腿在車廂里頭的曹永昌,又搖搖頭:“我老琢磨著,丹娘要我少造殺孽,可能和果實內,龍虎氣的流失有關系。”
“什么意思?”
李閻自背后摘下朱紅劍匣,打開之后,掏出一塊金紅色的龍虎旗牌來。
查小刀盯著金色和紅色滾動的旗牌,不明白李閻的意思。
“這幾天,咱們殺了不少被旗牌吸引過來的,有靈性的走獸飛禽。這塊牌子上的金色明顯比開始要濃郁了。”
查小刀一愣:“這我還真沒注意。”
“你再看這塊。”
李閻又拿出一塊旗牌,上面四分之三已經被血紅色浸透,看著滲人。
“我那晚上殺了郭都監,這塊牌子就變紅了。”
殺外道,旗牌變金,殺正道,旗牌變紅……
查小刀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說,護送龍虎旗牌另有隱情?這顆果實,沒準還有什么因果業報之類的東西在?”
李閻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丹娘的口風,最好別讓哪一塊牌子完全變成金色,或者完全變成紅色。這里頭有什么問題,只怕只有龍虎山的人知道緣由。”
兩人正交流間,前頭的路中間圍攏著大批看熱鬧的百姓,臨時搭的草臺上,似乎有戲班賣藝,因為聚攏過來的人太多,把道都給堵死了。
李閻瞇著眼,往戲臺上打量,是三五個露出肚臍的二八少女,頭戴輕紗冠,手腕腳踝上套著銀色的鈴鐺。正做妖冶舞姿。
“怎么辦,趕人?”
查小刀問道。
李閻一抱肩膀:“不著急,看看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