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兇越好,不兇還救不了我查叔。
曹永昌一咬牙。
“帶我去見火屠。”
灰袍老頭沖曹永昌招招手。
曹永昌定了定神,抹了抹臉上的血:“還沒請教老先生名諱。”
“我姓楊,叫楊朱,你叫楊老頭吧。”
這老頭擰了一把濕漉的袖子。
楊朱這名字,本來沒甚尋常,還活著的人里,就更沒名氣。可曹永昌聽了,卻吃了蒼蠅似的臉色古怪。
“祁,祁連山人,楊三井?”
曹永昌試探道。
不料這老頭更驚訝:“你從哪里聽到我的名字?”
曹永昌張了張嘴,千頭萬緒,除了驚訝,最先涌上心頭的反應卻是失望。
被彈詞大家莫后光捧上神壇,和天師道張義初并列的祁連山人楊三井?
這老頭落魄衰老的樣子,確實和莫后光的描述相似。
可也許是他出手的光景,遠沒有達到莫后光嘴里“天下兩個半”的評價……
也許是他輕賤人命,動輒斬首的冷漠讓人很難生出敬佩的感情。
總之,曹永昌總覺得眼前這人,遠遠配不上自己評話師傅的憧憬之情。
“恩師江蘇莫后光,很推崇先生的名號。”
曹永昌小心翼翼地說。
“莫后光是誰?沒聽說過。”
楊朱咕噥了一句便拋在腦后,又執拗道:“帶我去見火屠吧。”
曹永昌咽了口唾沫:“我家恩師說,說您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劍客。”
楊三井聽了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然后問道:“火屠人在哪?”
“我,我這就帶您去。”
曹永昌定定神:“楊先生隨我上馬。”
“好。”
楊朱顯露出對火屠極為迫切的**,他剛要上馬,前頭一道金光突出樹林,落到曹永昌人馬身上。
這名緹騎包抄過來,見到地上兩具無頭尸體,眼前有一馬兩人,他立馬去掏符紙兵器,只見楊三井一躍一劈,灰袍獵獵舞動,那緹騎便橫尸倒地,干脆利落地不像話。
結果了這名緹騎,楊三朱才撐著木棍走回去,費力登上飛雷的馬鞍。
駕!
曹永昌和楊三井一前一后,朝原本客棧的方向而去。
這會的功夫,曹永昌已經恢復冷靜。
他生來膽大,現在騎在馬上,這老頭的胡子不時拍打自己后腦殼,這份情貌讓他心中安穩了許多。
于是他忍不住問道:“楊先生,若是我不能替你找到火屠,您會殺我么?”
“會,你找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