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望向在座眾人:“這些日子,我一方面叫我幾個孩子,到南北各個府州收集旗牌。一方面又叫各位來,除了我女兒的緣故,也是想拿各位手里的龍虎旗牌一用,我沒有避諱,敞開來和諸位講。”
他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的金丹參藥:“愿意給我旗牌的,這些便是報酬。”
金山老祖話音剛落,一名雷公嘴,生有雙翅的皂袍黃臉大漢站了起來:“老祖的金丹參的確是奪造化的大藥,這不假。可昔日里,關外黃九牙得了五百刻水德龍虎氣,便叫他挨過了五次雷劫,成就兩千五百年的妖身道果。龍虎旗牌里,可是有不下數十萬道的龍虎氣啊!權衡之下,這金丹參似乎也就……呵呵。”
查小刀并不認識這人,見他直接頂撞金山老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不料曹永昌卻湊到查小刀耳邊,說道:“這人叫驚弦子,是華山的石頭精。聽說他本不樂意來,是叫金山十四子中的老大,天神客給硬生生逼來的。”
玄皮犼本來閉目養神,聽到這話不由得冷笑出聲:“驚弦子,你那道龍虎旗牌,也到手快兩個月了吧?可從中拿到一絲半點的龍虎氣了?”
驚弦子面不改色:“東西在我手里,早晚能參悟出奧秘。”
玄皮犼面色愈冷,卻遭金山喝止。
“好了不要爭了,讓我說完。”金山悠悠道:“我手里,算上孩子們的孝敬,還有剛才燈草兄弟送我的,是六十二道龍虎旗牌。”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陣嘈雜。
雖說大明官府丟了大半旗牌,顏面盡失,可外道們真想把旗牌搶到手,沒有千年以上的修為想也別想。
天下妖物如同過江之鯉,得手的鳳毛麟角,他們有的分搶了一兩道旗牌,便尋個隱匿地方潛修了。
在場的外道里,一多半是沒有旗牌在身的,就算有,多不過三四道,少的只有一道,金山老祖不聲不響,就把過半的龍虎旗牌收入囊中,足見其底蘊。
“而在座的,驚弦子,百草鬼,火屠,冷夜叉……”金山一口氣念了二十來個人名。“諸位手中加起來,一共是三十四道。除了遼東李武曲的十二道。剩下九十六道龍虎旗牌,如今都在我乾光洞了。”
查小刀一旁聽著暗自心驚,不說他手里有多少旗牌,單說這金山老祖能把十三州府失落的旗牌下落一一找到,且叫這些人乖乖到乾光洞來畫餅,這份手段只怕龍虎山也未必做的到。
曹永昌在一旁低聲解釋:“叔叔你可莫小看了這金山老祖,那黃九牙與他同列隱世三妖,但勢力和聲望都不及他。這乾光洞,全稱是伏龍倒虎乾光洞。指的是誰?不用我說了吧。我打聽了不少人,他們都對金山極為推崇,甚至有人說,那金山大兒子天神客的能耐,已經不在黃九牙之下。要把金山老祖,和天師道張義初相提并論呢。”
查小刀借著喝茶問道:“天底下這么多外道。不可能所有人都賣乾光洞的面子,那些不肯來的怎么辦?”
曹永昌嘿嘿笑道:“叔叔你當金山老祖那六十二道旗牌是怎么來的?”
十四義子中的自了道人,天生有千里眼,順風耳。聽查曹越說越不像話,沖他倆干咳兩聲,尤其瞥了曹永昌一眼。
另一邊,金山老祖則置若罔聞。
“一只旗牌,換三只參藥。”金山老祖徐徐說:“其他沒有旗牌在的,今日帶來什么寶物,也可與我乾光洞交換參藥,權當沖個熱鬧。”
說完這句,金山又特地沖查小刀說道:“火屠兄弟救我義子,于我乾光洞有恩。若是實在不愿意舍棄龍虎旗牌,若愿意借我觀摩一夜,我也愿意出兩支金丹參。”
金山老祖說的很客氣,但他自己就把對方拒絕的選項去掉了。
人群中,一個清脆女聲響起:“我換。”
這是個綠裳女人,明眸皓齒,身背寶劍,手里攥著一枚金紅兩色摻半的龍虎旗牌。
曹永昌在查小刀身邊嘀咕:“這是飛劍仙,他丈夫半年前,被山東孫德龍打傷。這次金山宴會,飛劍仙就是奔著金丹參來的。”
查小刀看了一眼曹永昌:“可以啊你,門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