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如果老祖所言都是事實,那他張義初把如同命門一樣的旗牌交給我,是不是太過兇險了些?”
這也是李閻最大的心病,張義初千方百計設計出如此龐大的陣仗,豈會輕易地把命門交給他?
要知道,李閻知道了龍虎旗牌的秘密,一品符箓也限制不了他,連六大靈寶道也不在話下,兼具天生異能和龍虎符術的朏胐,如今又身受重傷,即便這里頭,有太乙閣扯了張義初后腿的緣故,也實在太過兒戲。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本來想著,這件事的緣由,能從武曲你口中得到答案,想不到你先來問我。”
金山回答,李閻能察覺出來,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這方面的問題,一定對自己有所隱瞞。
“好了,我說了這么多,開誠布公四字也算履行。不知道李鎮撫考慮得如何?”
李閻不假思索回答:“天神客,我是不會娶的。”
金山老祖也沉得住氣,只瞇了瞇眼,等待李閻的后文。
“但是老祖想要我那一道龍虎旗牌,也并非沒法子可想。只是要懇求老祖一些事。”
金山聽了隨口道:“天人最是爛漫不羈,往往直取利害,從不夸夸其談。這一點我最欣賞。我連畢生家業都可以托付,武曲又何必兜圈子呢?”
李閻聽了不免汗顏。這金山老祖辯才無礙,明明是唯利是圖,在他嘴里,居然也能夸出花來,也就是他天生神通,不能參加科考。他要是入朝做官,一定建樹極高。
“我想叫老祖出謀劃策,與我一起謀取龍虎山家業,事成之后,你我五五分賬,我還會把龍虎旗牌雙手奉上。”
李閻先是獅子大開口。
不料金山連連搖頭:“此事萬萬不可,不是我不答應,而是辦不到,龍虎山盤根錯節,牽一發則動全身,武曲還是早早熄了這個念頭。”
“這樣啊!”李閻遺憾地嘆道:“那就請老祖出謀劃策,破開天師道山門大陣,你我趁機劫掠一番可好?”
“……”
金山老祖沉吟片刻:“我也有問題想問李武曲,不知道武曲大人,能不能做到以誠相待呢?”
“請問。”
“龍虎山上的青火天妖,與武曲你是什么關系?”
“我倆本是眷侶。”
李閻沒有含糊。
“原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難怪武曲你瞧不上我乾光洞的家業,只是可憐我女蘇都一片癡心。”
金山惋惜片刻,又目光閃爍地問道:“是方才武曲所言,歸根結底,是不是為了救你這位紅顏知己呢?”
李閻哈哈大笑,回答金山道:“我既愛期期佳人,也放不下龍虎寶山啊。”
兩人目光碰在一起。
“容我思慮片刻。”
金山不咸不淡地說。
“老祖盡管想罷,我明天一早,還要回月平縣衙呢。”
金山老祖眉毛抖了又抖,脫口而出問:“武曲出手打傷了兩大靈寶道,怎么還敢回去?”
“打了人就賠罪唄!不過一時激憤。這一夜里找風水寶地,安葬九翅蘇都去了。天師道還能吃了我?”
李閻話說得輕飄飄的。
金山老祖啞然失笑:“武曲也不必如此……也罷,張義初毀我門庭,傷我兒女,當有此劫。我答應鎮撫便是。”
“一言為定。”
“那鎮撫,不妨安心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