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最后還是沒能搬回去住,原因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
有天查小刀神秘兮兮地問李閻,他到底有沒有和丹娘上過床?叫李閻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了。
李閻也沒跟查小刀提及自己什么時候搬回去住,以給飯館幫忙為由,長期霸占著查小刀飯館的二層閣樓,但住進來以后,他連菜單沒摸過。每天清早出遛彎,到飯點準能來,氣兒特壯地問今天吃嘛?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小半個月,直到有天查小刀要關門的時候,才發覺李閻和鄰居家一四十多歲的澳洲大姐聊的非常開心。兩人彼此擁抱道別以后,李閻才過了馬路,在查小刀堪稱驚恐的目光下進了屋。
查小刀趕緊追上來,低聲問:“什么情況?”
李閻從箱子里拔出一瓶啤酒來,才問道:“你們對門是開酒吧的你知道么?”
“知道,我聽說那澳洲大姐要回國,最近找人接店面呢。”
李閻一指自己:“我盤了。”
查小刀聽了,心里本來有些驚訝,但仔細一想,似乎也沒么值得驚訝地,最終只干巴巴地問了一句:“怎么想起干這個來了?”
“那你不能讓我整天在這蒙吃蒙喝不是?這兩天小周看我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
李閻坐到沙發上。
“你要開酒吧?”
李閻點頭:“對,我這叫先見之明。”
查小刀樂了:“什么先見之明?”
李閻搖了搖頭:“以后就知道了。”
“人手怎么辦?”
李閻瞅著查小刀不說話。
查小刀一翻白眼:“自己招人,我沒那閑工夫。”
李閻哈哈一笑,把喝空的啤酒瓶往插板箱里一丟扔:“自己招就自己招。咱以后做鄰居拉。”
事實證明,無論李閻是不是心血來潮,他的行動能力還是不容置疑的。
大概不到一個月的功夫,查小刀對面那家酒吧大變了樣子。
李閻把原來自己開音響店的庫存都給弄來了,包括一大箱子老海報,兩個大櫥柜的雜志和cd。用來打扮他這間新開的的酒吧。把原本挺有歐洲古典風格的酒吧,給裝修成了八十年代的懷舊搖滾風。
可李閻海曙覺得缺了點什么,又給置辦了一臺老款千機變的游戲街機,最后,他干脆把他老家宅子里幾把全銅裝具,開了鋒的花紋鋼刀劍也拿出來陳列上,還在玻璃展墻上張掛了一張行聯,文為云山起翰墨,星斗煥文章。
中西合璧,顯得摩登極了。
這張行聯,原本是李閻以前在廣東時,一次興起朝關老頭討的,后來才知道價值不菲。李閻離開廣東時,曾托人送還。后來他為關焰濤送終,這副字最終還是回到了他手里。
字是關焰濤一位老友所寫。老爺子臨終時,那張“匹夫不折志,中流萬古刀”的挽聯也出自此人之手。
把開鋒的長劍,和價值不菲的的書法行聯擺到酒吧里。酒柜,杯具,冰柜,攪拌器,榨汁機這些必要的設備反倒沒著急置辦,顯得有些空曠,可李閻不在乎,他領著查小刀來回轉了好幾圈。顯然非常滿意。
他還花大價錢買了一整套的燈光設備,還有打碟機和混音臺,準備以后搞點演出什么的。場地里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套sonor的架子鼓。
“什么時候開張?”
查小刀問。
李閻看了看自己一手打造的小小酒吧,搖頭道:“不著急,先招人。”
兩人聊天的時候,有人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是個抱著大提琴,留一頭波浪卷的女孩。
“額,你好,你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