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伊夫聽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在羅伯特耳邊輕語:“你的意思是,要我告訴整個圣·弗朗西斯科,恩菲爾德十年來最優秀的蒸汽新秀另有其人?”
“……”
羅伯特低頭不語。
圣·伊夫又道:“對了,我通過杜克·威朗,向平克頓事務所發起了委托:要求他們出動一千名能熟練蒸汽單兵的探員進入圣·弗朗西斯科。由艾倫·平克頓社長親自率領,今天晚上就到。你叫裝備試驗部的人接待,等人一到,帶他們去軍火庫拿裝備。”
羅伯特的臉色無比驚訝:“那可相當是一支蒸汽軍團了?你要做什么?”
“你最近聽說過華埠流傳的,關于藍衣皇帝的謠言么?”
“沒聽過。”
羅伯特搖頭。
“是突然在碼頭和港口風靡起來的傳言,藍衣皇帝會保佑那些可憐的中國人,對加害他們的兇手予以懲戒。”
羅伯特聽了,看向圣·伊夫的眼光像是看一個瘋子:“你就為了那種捕風捉影的東西雇傭超過一千人的蒸汽部隊?既然如此,你從一開始就不該鼓搗那些腌臜的勾當。”
“你不明白,羅伯特,你不明白。”
圣·伊夫強調了兩次,他的臉上忽然蒙上了一層陰霾:“在清點衛生部歸還的裝備時,有一輛幾十噸的重型鏟車下落不明,后來找到的時候,火災現場只剩下了一個車架子以及零散各處,凝固的鐵汁,那至少需要幾千度的高溫。駕駛員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據說有人在大火時目睹了渾身上下燃燒黑色火焰的怪物。”
“一周以前,一名證券交易所的老員工被水怪當街擄走,目擊者超過十人,當時有幾輛警車在場,還有警員受傷,到現在還昏迷在醫院里。更詭異地是,現場留下了至少兩千加侖的清水,相當于一個噴水池的儲量,可事發地點是一片步行街,周圍幾公里都沒有水源,同一天,老街一座早就廢棄的橡膠廠發生了烈性爆炸,相當于四級左右的地震。原因至今不明。”
圣·伊夫揉著眼睛:“圣·弗朗西斯科一定混進來什么古怪的東西。”
“你只是在毫無意義地疑神疑鬼罷了。”
羅伯特仍舊不以為然,這類的佚聞在圣·弗朗西斯科這樣一座近百萬人居住的大城市里壓根不值一提。
“我也希望如此。”
一道響亮的聲音插進兩人之間的對話。
“無論圣·伊夫閣下的擔憂是否成真,平克頓將竭誠為閣下服務,任何牛鬼蛇神,都會在鋼鐵的洪流下化為烏有。”
正是平克頓的毒蛇偵探杜克·威朗。
羅伯特睨了杜克·威朗一眼,扭頭要走。
“你要去哪兒,羅伯特先生?”
杜克·威朗問道。
“對不起,我不和縱火犯和劊子手說話。”
羅伯特冷冷丟下一句,卻被杜克·威朗的胸膛攔住。
杜克探員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生氣的痕跡,他笑瞇瞇地回應道:“我能理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干的就是給人擦屁股的臟活兒,沒辦法像那些穿著白大衣的工程師和科學家一樣,只用冒名別人的研究成果,就可以在贏得財富和名聲的同時,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凈。”
羅伯特頃刻間漲紅了臉,他抓向杜克·威朗的衣領,卻反手被對方擰住手腕,畢竟他一個工程師,沒辦法和杜克·威朗這樣和常年兇殘罪犯周旋的辣手偵探比拼身手。
“放開他,杜克探員。”
杜克輕輕放開掙扎的羅伯特。圣·伊夫沖他使了個眼色,沒再說什么,只是冷笑一聲。
“你為什么和他說這些?從一開始我就沒答應冒名常的成果。”
羅伯特羞惱地質問圣·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