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無頭單兵被擊碎的同時,總探長就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常煜不顧圣·伊夫的掙扎,抓起他的衣領,在現場所有人驚恐,憤怒,異樣的眼光中,拖著他向高塔上層的樓梯走去,圣·伊夫聲嘶力竭,拿拳頭捶打著常煜被黃銅包裹的臂鎧,可除了把自己的手錘得通紅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人流不自覺地為眼前這個冰冷,怪異,殘忍的常煜讓開一條路,羅伯特躊躇良久,終于在常煜快要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叫道。
“常。”羅伯特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常煜完全沒有反應,腳步聲漸行漸遠,身后一連串的自爆玩具亦步亦趨地跟在主人孤單的背影身后。
整個宴會大廳動靜最大的,就是圣·伊夫的掙扎和劇烈喘息。其余所有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全副武裝的蒸汽警員們破門而入。
總探長一身厚實的白色單兵,審視過地上的尸體和驚魂未定的客人們。
“兇手呢?!”
多蘿西望向樓梯的方向。
數名警員急忙沖上樓梯,但才轉角的功夫,就被一只自爆玩具撲到身上,劇烈的火光再次炸響。
“該死!”
總探長怒罵一聲。
“探長,情況不對勁。”警員神色嚴肅:“愛神高塔的升降機裝置被人動了手腳,飛艇上的瞭望人員在愛神高塔的塔尖發現了大量可疑廢棄油罐和紙箱,極有可能是爆炸物。”
“不可能。”探長斷然否決:“整個圣·弗朗西斯科的烈性爆炸物的運輸過程都有嚴格地章程,就算是撒旦再世,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大量烈性爆炸物運到繁華的廣場來。”
“得了吧,探長先生。”一名剛剛得救,脾氣爆裂的議員指責道:“難道我們是被人用水果刀劫持了四十多分鐘么?”
總探長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但沒有反駁。
“完全有可能。”多蘿西也蒼白著臉:“常剛才和我說要討回這些年為圣·弗朗西斯科做的一切,還揚言要炸毀海上鐵路,他完全有動機和能力做這些。”
“那是癡心妄想!”總探長怒目圓睜:“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你沒路可逃了。”
踩著密西西比河岸鐵軌上的李閻沖雙目赤紅的查小刀說道。
查小刀報以沉默,他劇烈的喘息著,脖子和手背居然有白色的鹽漬,那是汗水被火焰反復蒸發留下的,也彰顯出他體力的劇烈消耗。可即便如此,查小刀身后黑色的火尾仍舊洶涌高漲。身上金光也璀璨耀眼。
“一旦動用槍劍七大行,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觸手狀禍水也難以控制。”
李閻的半邊眉毛無影無蹤,這是在長達半天的追逃戰中,一個不甚被黑饕餮的火焰撩了個邊兒的后果。他身上最終的傷勢還是之前胸口被砍到的刀疤,但才半天的功夫,傷痂已經脫落,沒什么大礙。只是在【杰克陳的藍色羊毛衫】留下了一道破口,但并不影響屬性。
查小刀的皮膚周圍的金光暴漲一寸有余,他身后黑色火尾一擺,高溫使他腳下的河水蒸發出一個半球的凹陷,黑色火焰匯聚在查小刀雙手間,如同心臟一般收縮和膨脹不斷往復。裊裊的蒸汽從他頭頂升騰到半空,凝聚成一個咧開大嘴的兇惡五官。
食怒!
李閻有些頭疼,他想留手,可對方顯然沒這個估計。查小刀早就成就了“饕餮之姿態”,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一身技能和一般的饕餮傳承者截然不同,但威力堪比鬼車自爆的四十六禁術任一,足夠對現在的李閻產生致命的威脅。
黑色火團在河岸面上急速膨脹,與此同時,李閻身上,一道看似平淡無奇的無色波紋向四面八方蕩漾開,波紋中,各色神奇,瑰麗,兇惡的水生異種展開身軀,宛如一幅壯闊雄渾的海底畫面。
無支祁·禍元九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