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十六號我會回大陸,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想辦法帶你走。”
麗握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
茱蒂瞇了瞇眼睛:“真的?”
李閻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茱蒂眼珠轉了又轉:“好吧。我考慮一下。”
“好,你考慮清楚的話,十六號早晨七點,維多利亞碼頭,如果你不來,我就當你拒絕了。”
“到時候再說嘍。”
李閻笑了笑,然后下了車,麗用力地一踩油門,保時捷長揚而去。
一道朱紅色的影子竄到了李閻的肩膀。
“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幫我看著茱蒂。”
“鎮撫大人,你真的準備……”
“我說我可以想辦法,又沒說一定能想到辦法。”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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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骨仔慌不擇路,車鑰匙在獨眼標身上,他只得跌跌撞撞地跑過鬧市。耳邊忽然聽到尖銳的輪胎輪胎聲,他回頭一看嚇得魂不附體,一輛米黃色的計程車橫沖直撞,朝自己撞來。駕駛席上帶著墨鏡的雞柴顯得冰冷又詭異。
兩條腿當然跑不過四個輪胎,斬骨仔被汽車撞的飛起,血葫蘆似的擦著車窗,從車頂上飛過。然后無力跌落。
雞柴踩下剎車,把頭伸出窗外朝后看去,然后搖動拉桿,整輛計程車發出刺耳的轟鳴,倒向朝后方碾壓過去。
斬骨仔還沒站起來,身體再次被計程車碾壓在身上。滿臉是血的他終于動彈不得。
雞柴下了車,踩著滿地的血跡走到斬骨仔面前。
周遭的人早就被駭人的一幕嚇得四散而逃。
瀕死的斬骨仔抓住雞柴的褲腿,粉紅色的血沫兒從嘴角止不住地往外冒,外凸的眼球里濃郁的怨毒和不解。
一雙手從雞柴背后摘下他的墨鏡,露出了雞柴那雙滿是眼白的恐怖雙眼。
瘟樂把眼鏡戴在自己臉上,朝斬骨仔蹲下。
“我不好食言,不如你再講一次嘍?”
斬骨仔認出了瘟樂的聲音,他掙扎著張開嘴,齒縫間全是血絲:“挑那星……”
“不是這句。”
雞柴掏出手槍,對準斬骨仔的腦袋。
“再講。”
斬骨仔嘴唇哆嗦著,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地苦澀。
“白癡~”
“對嘛。”
砰!
斬骨仔的太陽穴出現一個漆黑的血洞。
擊殺了斬骨仔的雞柴凝望著手中還帶余溫的手槍,顫巍巍地把手槍伸進自己嘴里。
瘟樂從雞柴的口袋里摸出鑰匙,然后急匆匆地離開,身后再次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