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的聲音傳來。
李閻眼神閃爍了一陣:“叫她接電話。”
說著,李閻站起來走出房間,刻意避開了房間里的錢五和瘟樂。
忍一把電話筒遞給薇薇安,一臉職業化的笑容。
葉詩茹看著忍一那張靚麗的面龐,心中卻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煩躁和抗拒,只是情勢緊迫,她也顧不了那么多。
“李同志你好,我是翰林冷鏈的總經理,我姓葉,你可以叫我薇薇安。”
“葉小姐你好,有何貴干?”
“我想先確認一下,丁嘉樂是不是在李先生身邊。”
“對。”
“今天白天,您和我干爹通了電話,約在九點見面,但是又反悔了。”
“對。”
“爽快,我有話直說,我們不希望李先生和您的同事們摻和進這些本就和中興保德無關的事,條件你們可以隨便開,我人貨都想要,包括金門剩下的幾張臉譜。”
李閻沒有立刻回應,過了一會才反問:“葉小姐這么快就找到中興保德,看來對我已經有些了解了?”
“是做了些功課。”
“說來聽聽?”
“呵,這就不必贅述了吧,總之,我對李先生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平地解決這件事。”
“好,我還有一個問題,葉小姐到中興保德找我這件事,您那位干爹薛文海他知道么?”
葉詩茹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下來。
“看來沒有。是你自作主張。”
葉詩茹還是沒有說話,只得默認。
瘟樂在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出了意外,的確讓她方寸大亂,加上出事時,薛文海很不巧手機關機,全心全意地鉆研金伯清的畫眼秘術。思前想后,她決定親自上門。
“先聲明,我不能代表中興保德,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至于條件,我想當面談。你和薛文海必須都要來……”
“好。一言為定。”
“那就這么定了,就約明天晚上,還是九點鐘。”
說完,李閻掛斷了電話,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薇薇安走出中興保德的辦事處,直奔薛文海平時居住的花園別墅,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見到薛文海。
“找我什么事,慢慢說。”
薛文海像是剛剛劇烈運動過洗了個澡,頭發還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葉詩茹的錯覺,薛文海似乎年輕了一點。
“瘟樂出事了,人和貨都被中興保德的那個李閻給扣下了。”
薛文海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們是怎么攪合到一塊去的,阿樂怎么這點事都辦不好。”
“我去中興保德辦事處,給李閻打了電話。”
薛文海抬起頭,他把咖啡放下,質問薇薇安:“誰叫你去的?”
“當時我打不通你的電話,瘟樂又出事,我怕。”
“好了好了好了。你把你們的通話內容,一個字不拉地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能改,你說。”
薇薇安把她和李閻的對話如實相告,薛文海越聽眉頭越緊。
“薇薇安,你平時一向冰雪聰明,我最放心地就是你,你怎么做出這么愚蠢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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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做?”
李閻把之前發生的事除去中國城夜總會的部分,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查小刀,包括明天他約了薛文海和薇薇安見面的事。
“那個葉詩茹在電話明明白白地跟我說,他調查過我,做過我的功課。也就是說,她完全有可能知道我和茱蒂的關系。”
聽到這兒,查小刀臉色也肅然起來。
“翰林冷鏈藏尸,金家滅門慘案,我雖然沒見過薛文海,但很顯然,他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李閻抿了抿嘴:“我本來覺得,薛文海這種不計后果的搞法,我們當中早晚有人出手,別人不說,楊猙就答應了錢五。可現在看,我不能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