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才發現一點昏黃色的水珠黏著在自己的衣服上。水滴和在剛才的雨聲里,自己完全沒有發覺。
砰~
李閻再次消失,天空只剩下沖擊四散的云氣,瘟樂也緊隨其后,整個人像水泡一樣破滅不見。
轟隆~
兩人所過之處,天空中紛紛聚攏陰云,雷聲轟鳴。
“還要繼續么?”
李閻和瘟樂在一棟爛尾樓上彼此對峙。
瘟樂臉上依舊掛著病態的笑:“你可要還要保存體力對付牟尼,好給查小刀報仇吧?”
李閻借一個深呼吸把自己的氣息調整回來,然后才開口:“趙劍中想活捉牟尼,我們當中有個叫任尼的人你應該知道吧?他可以暫時開啟一次根莖通道。我們給牟尼挖好了坑等他跳,我下次駕九州的落點就在任尼身邊,我們約好了,任尼到時候會打開通道,放鬼主蘇靈來,活捉牟尼,有本事你繼續跟。”
瘟樂的笑容凝澀了一瞬間。
砰!
李閻消失不見。
“龜兒子~”
瘟樂攥緊了拳頭。
李閻再次睜開眼,腳下是一片草地,他順勢落地,砸出一個兩米多寬的陷坑。
突然,李閻皺起眉頭,他眼前浮現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瘟樂渾身上下包裹著一只九色氣泡,他緊張地四下環顧,發現空無一人,臉色才逐漸放松。
他吹破了氣泡,沖李閻做了一個亮相的動作:“你不是說蘇靈在埋伏么?人呢?”
“下次就是了,不如你再跟一次看?”
李閻隨意回應。
“我是真心實意和閻昭會合作!”
瘟樂收緊臉色。
“我能看出你巴不得牟尼死,但我也看得出。你更巴不得閻昭會和牟尼色空同歸于盡。你說色空會帶牟尼來,結果她帶了你。你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怎么信你?”
“好吧。”
瘟樂高舉雙手:“我再透露給你兩個消息,第一,牟尼怕狗。他還沒化形之前,日日被惡狗撕咬,但這是兩年以前的事了,現在不好說。第二,你們閻昭會那個張孟敖,他已經變節了,是色空安插進閻昭會的釘子。”
李閻心情大壞,瘟樂突然提出張孟敖是內奸,無論真假都包藏禍心。
“你真他媽是個臭蟲。”
李閻罵了一句。
瘟樂卻絲毫不介意:“我的誠意只有這么多了,你實在不肯告訴我,我一定跟死你的。不過你跑我追太累了,不如換個游戲?”
他伸出手,掌心驀然出現一只水泡,里面是一只黑鱗游魚。
“水君之間,有種玩樂的方式叫斗種,各自拿出賭注,派出得意的屬種列陣廝殺。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試試?我還挺喜歡你那頭豬婆龍的。”
李閻嘆了口氣:“趙先生說過,必殺牟尼。你可以滾了么?”
他話音剛落,水泡中的魚身上鱗片就突然由黑轉白。
瘟樂打了個響指,他站了起來:“這種魚叫言篤,聽到真話就會變成白色,聽到假話就會變成黑色。哦,我忘了你有忍土在身上對吧?不用我來廢話,真是方便。”
他突然話鋒一轉:“你和我都想走楚地神庭這條路,下次再見面,可就是你死我活了。”
李閻無動于衷。
言篤魚又從白轉黑。
瘟樂見到手上的言篤魚的變化,只得干笑起來,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后變成水泡,噗嗤一聲破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