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良玉聽得心頭無名火起,剛才還說要做良善安民,這會兒全拋諸腦后。“狗日的福音會,早晚一把火把他教堂燒個干凈!你妹妹才十歲,現在你成了逃犯,她怎么辦?”
阿曜老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我留了些錢,只能指望親友鄰居發善心,我顧不上她,自求多福吧。”
國字臉大漢又問:“良玉,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們三個都投了五龍教會,你當真不來么?你心思縝密,本領高強,你要是來五龍教會,肯定能混出名頭。”
洪良玉長嘆一口氣,又問:“有福哥,我有話直說,這五龍教會,當真是天保龍頭的號召么?會不會有人假借天保龍頭的名號生事,若真如此,我非但不能入會,還要去尋一尋他的晦氣。”
“我知道你有顧慮,我告訴你吧,不會有假!”
大漢斬釘截鐵:“咱們天保龍頭因禍得福,飛升了天母道場,受天母娘娘的法旨,救苦渡世。本事比以前還要大!教中無論老幼皆有法術傍身,威力無窮。”
洪良玉搖搖頭:“昔日妖賊章何手下的悍將,多少幾手太平術,我也見識過,這術要經年苦練,對天資也有要求,不是一時半會能學來的。”
大漢一笑:“良玉,這屋里施展不開,你跟我來。”
二人幾步到了院里,月明星稀,一團冷氣撲臉而來。
這大漢深吸一口氣,舌綻春雷:“天母渡厄,五龍顯圣!”接著猛一回頭,從口中吐出一張三寸紙片,攥在手里只見那紙片迎風就長,眨眼便是冷森森的鬼頭大刀。
太平文疏·剪兵訣
“良玉,小心了。”
大刀當頭劈下,洪良玉信手抄起一把板凳,試圖架住大漢的鬼頭刀,誰知才一觸碰,板凳卻似泥捏豆腐雕般稀爛,多虧洪良玉反應迅速抽身閃過,否則幾根手指不保。大漢緊追不舍,洪良玉赤手空拳勉強招架,刀來拳往過了二十多個回合,洪良玉大退一步,擺手示意停下。
大漢穩住身形,好久才平復呼吸,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笑道:“良玉。妖賊那太平術苦練一年半載,也才就學得一兩手皮毛,我入五龍教會才一旬,勝過別人三五年的苦功。”
洪良玉點點頭:“確實厲害,怎么會這樣?難道有福哥你天縱奇才?”
大漢笑道:“這太平文疏有兩種練法,一為神煉,一為人煉,那妖賊只知神練之法,不知人煉之法。我五龍教會的人煉之法,契脈相通,一人精進,便萬人精進,一人悟道,便萬人悟道,契脈勾連的人越多,修行的越快,威力也越強。良玉,以你高里鬼之身,若入我五龍教會,真是如虎添翼,太平文疏的進展,恐怕比我還快。”
洪良玉聽得只皺眉:“天下真有這樣邪門的法術?”
“如何?”
洪良玉沉默一會兒,還是搖頭:“有福哥,對不住。”
大漢有些灰心,但也一擺手:“這沒什么,你能過上安穩日子,我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
四人談罷了入教的事,喝得酩酊大醉,翌日清晨,孫有福領著飛銅仔和唐曜入城去尋五龍教會的香主拜壇,洪良玉也自回兄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