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小女孩兒,她看到一只花喜鵲,要吃一只美麗的黑蝴蝶,就用石子趕走了花喜鵲,那只黑蝴蝶活了下來。不久,她在屋后的樹林中,見到了餓死的花喜鵲……“元瑤,你明白了嗎?”
“師兄,那花喜鵲吃黑蝴蝶,是應該的嘍?”
“這世間,并無應該或者不應該,一切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我們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便是修心,達到清靜無為,不破壞自然法則,順天而為,才算是有成。只是世人愚昧,難見其真。”
“哇,師兄好厲害,懂的好多唔……”
紀緣吸溜一聲嘬干兔頭里的腦髓,用小刀剔凈上面的肉屑,將骨頭扔進了火里,油脂燃燒發出了嗶啵聲,火焰竄起老高。他從架上拿下一只烤的金黃酥脆的山雞,大口撕著肉,用力咀嚼著勁道的肉絲,見元瑤吃完了一只后腿,將少了頭和一條腿的烤兔扔給了她:“吃吧,都是你的了。”
“師兄真好。”
元瑤抱著烤兔,就像媽媽托著嬰兒一般,她的小腦袋左右搖晃著,猶如在哄寶寶,一口一口從上面撕著烤肉,吃的滿嘴流油,鼻尖兒上還掛著一小塊金黃的碎肉,小臉蛋兒上抹了不少油脂,像小花貓似的。她的胃口很大,這一只烤兔,是打不住的。
她小小的身體,簡直就像是巨大的熔爐。
不管多少食物扔進去,都不見飽。
這一切,都與她的那個秘密有關。
紀緣早就將麝香鹿上了烤架,一邊吃烤山雞,不時翻轉一下,大的獵物燒烤,不翻動準會糊了,鹿肉上涂抹了不少香料,其腹內則是各種鮮美的野菜,加了一些常用的藥草和鹽巴,這樣烤制出來的肉,不光非常的鮮美,而且營養非常豐富,算是大補之物。
烤鹿腹中的菜,也要比炒的更鮮香可口。
他雖然已經辟谷,但也沒有斷飲食。
在他的眼里,不論是吃喝拉撒,還是喜怒哀樂,以及人生百態,酸甜苦辣,都是修道。
道,存天地中。
悟,出萬物里。
有心之人,處處可見道,是謂明心。
無心之人,苦苦難尋道,是謂迷心。
月近中天,大樹下火堆中熾紅的木炭在夜風里忽明忽暗,偶爾迸出幾點火星,地上擺滿了盤子,里面放著剛從烤鹿腹中盛出來的熱菜,散發著清香,軟滑的蘑菇,脆嫩的蕨菜,以及散發著淡淡苦澀的其它野菜。
野菜雖然有土腥味兒。
不過,二人都不挑食。
紀緣一手拿著一只鹿腿,一手用筷子夾著菜,葷素搭配,越吃越來勁兒。
元瑤則是肩上扛著一只鹿腿,拿著勺子,低頭撕肉,抬手舀菜,叮叮當當,很是熱鬧。
一只野兔,五只山雞,外加一頭麝香鹿,全被他倆造完了。
翌日,紀緣天沒亮就起來了,用法陣護住熟睡的元瑤,去了后山……
元瑤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在了地板上,格子窗上竹影搖曳。
她小腦袋一轉,伸手摸了摸趴在一邊的小白兔,爬起來揉著眼睛,輕輕吐了幾口氣,有一股怪味兒從半掩的門縫里飄了進來……
“師兄,你在嗎?”
她穿好衣服,拎著鞋子來到門口,只聽廚房中有響動。
“師兄這么早就給我做飯,也太罕見了。”
元瑤坐在門檻上穿好鞋,一路小跑去了廚房,想看看師兄在做什么好吃的。
但是,鍋臺并沒有生火,紀緣席地而坐,他的眼前擺著一只銹跡斑斑的鐵鼎,赤焰真人給的那顆裂陽珠在鼎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鼎中不知道煮的什么東西,五顏六色的,散發著濃烈的怪味兒,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酸氣。
“師兄,你煮什么呢?”